后,该多好如果所有的这一切从来都没发生过
该多好多好替罪
“什么?你再说一遍!把话说清楚了。”
“邓奉未降,?u阳城破,他带兵逃向新野了。”尉迟峻肃然重复。
头皮一阵发麻,这个邓奉,真是笨到家了,兵临城下,他不当场投降,往我这边跑又有何用?
“速速点齐人马,拦截邓奉,不能让他把汉军引到新野来。”
“诺。”
“慢!”我斟酌片刻,毅然道“我亲自去!”
“姑娘,万一”
我咬牙:“我正是怕出现那个万一,邓奉若是被他们先逮到,小命难保,但若是先被你们先拦到,他又未必肯听你们的话,乖乖受降。所以,只能我亲自跑这一趟,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让邓奉有失。”
尉迟峻深深的瞅了我一眼,垂首:“诺。”
我取下木架上搁置的长剑,系于腰间,整装待发,转眼见阴就一脸忧郁的走进房来,我急着出门,来不及招呼他,拍了拍他的肩说:“你乖乖待在家里,别乱跑!”
“姐姐――”擦身而过,阴就突然扯住我的衣角。
“嗯?”
“邓仲华走了。”
我直愣愣的盯着他,有那么一瞬,脑子是空白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剩下。
“哦,好。”我讷讷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在家乖乖的”
阴就满脸的诧异和幽怨,我旋即旋身,匆匆下楼,似乎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逐着我,一点点的啃噬着我的心。
旌旗蔽天。
当我赶到小长安的时候,正好撞上溃败下来的邓奉军队,兵败如山倒,那些残兵败将犹如丧家之犬般,纷纷夺路而逃。
我在溃退的人流中没有找到邓奉的踪影,眼看着杀声震天,汉军的旌旗如火蛇似的直线逼近,尉迟峻几次三番的提醒我撤离。
进则遇刘秀,退则引兵入新野。
迟疑再三,我毅然做出决定:“子山,你带咱们的骑兵全部退回新野,不得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新野半步。”
尉迟峻跟随我这些年月,我现下在动什么心思他岂有猜不到的道理,顿时面色大变:“姑娘不可轻意涉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扬起马鞭“你的使命是把人马都带回去,少了一个我拿你是问。”
“诺”
“记得藏匿好踪影,这么多马匹聚在一起太扎眼了。”我眯起眼“你去把朱祜带过来。”
尉迟峻知我心意已决,闷声一跺脚转身而去。没过多久,朱祜双手捆缚的坐于马背上,被人连人带马的牵到我面前。
“委屈仲先了。”我用短剑挑断他手腕上的绳索。
朱祜揉着手腕,皱着眉头看着路上一拨拨撤退下来的邓奉残军:“贵人打算何去何从?”
“如今我还有得选么?”我挑眉横扫了他一眼,怅叹“走吧。”
他没再多问。
策马逆流北行,没过多久,身后马蹄声响,却是朱祜尾随而至。
小长安
熟悉的小村落。
马蹄扬起的尘土时而溅上我的脸颊,打痛肌肤的同时也让我的无力感越来越强烈。
往北没走多久,便迎头遇上了追击的大批汉军,甫一照面,这些人二话没说动手便打。我正憋着一股气没处发泄,一时间以一斗十,见一个打一个。可是我放倒一个,紧跟着便会有十个人蜂拥补上,如此车轮战,单凭我武艺再高也抵挡不住。
就在我累得气喘如牛,准备放弃的时候,一声厉喝如雷般炸开。
围攻的人群迟疑的退开,我单膝跪地,呼吸如风箱般喘得分外厉害。
“为何不使剑?”来人居高临下的睥睨。
我抬头瞥向他,因为逆光,他脸上的轮廓模糊且有些刺眼。我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满脸的不屑。
“临阵厮杀,不拔剑杀敌岂非自寻死路?”他的口气咄咄逼人。
“耿将军。”惊慌失色的朱祜踉踉跄跄的飞奔过来,打量我并未受伤,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一张脸煞白“幸甚”
耿?不甚明了的蹙眉:“朱将军让我来火速赶来,就是为了救他?”
朱祜一本正经:“正是。若是她有所损伤,你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嗤然冷笑,丢开手中的马鞭,双手平伸,递到耿?面前:“缚了我去见陛下,保你头功一件。”
朱祜微微一颤,方欲解释却被我一眼瞪视过去,终是犹豫着闭上嘴。
耿?也不客气,喝令手下将我绑了,原本是想将我的胳膊反绑在身后,朱祜在一旁不停的碎碎叨念,吓得士兵不敢做得太过,最后象征性的将绳子在我手腕上绕了两圈了事。
“绑了也好,只当负荆请罪。”朱祜一路小声叮嘱“等会儿见着陛下,你若不知如何解释,索性放声大哭,到时自有大臣会替你求情。陛下最是心软不过,不会怪罪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