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使人意乱神迷。最有诱惑力的也许是她身上散发的那股来自遥远东方的神秘气息和难以言传的妩媚
我们两个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相拥着走在拥挤的人群中。在夏威夷这个多种族混居的地方,白皮肤的男人和黄面孔的女人相拥而行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俩就这样默默不语地绕着瓦奇蒂娱乐园走着。在我看来,这里和伊利诺斯州的娱乐场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根本看不出一点儿属于夏威夷风格的东西。飞转不停的旋转木马,小型的宠物乐园,热闹的游戏靶场,只不过充做靶子的小人身上穿的是和服,也许这可以勉强算入地方特色之中吧。不过与美国大陆的娱乐园相比,这里的节奏明显要板滞许多,所有人的态度都是懒懒散散的。
我给她买了一大团粉红色的棉花糖,不过呢,当然是我们两个人一起低头分享着。不知不觉之间,她把我领到了一座两层楼房前面,整个小楼是由木头搭成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里真让人难以相信。”
她晶亮的眸子紧盯着我,好奇地问我:“什么?”
“这里既没有臭虫,也没有蚊子。什么都没有。”
她耸了耸肩“当沼泽被抽干时,它们全都飞走了。”
我好奇地追问:“什么沼泽?你是说这里过去不是这样的?”
“这一片原来全是沼泽。”
“瓦奇蒂过去是一片沼泽地?”我不相信地看着她。
她点了点头,补充道:“沿着阿拉迈运河向下走,你会找到臭虫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这样我觉得挺好的。”
她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了,低声地说:“很多年以前,他们抽干了瓦奇蒂沼泽,为的是种更多的甘蔗。所有的池塘、沼泽以及那些在这里世代生活的农夫和渔民都不见了。现在这里成了热闹繁华的旅游贸易区,这样的结局应该还不错吧?”
“最好的结果是所有的臭虫都被赶走了。”
她点了点头,又继续说:“在这里你也不会找到蛇的,阿拉迈甚至整个夏威夷也没有一条蛇。”
“它们全被赶到大海里去了?”我调侃着问。
“不,这里从来都没有过蛇。”
我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然后用一种惊讶的语调说道:“伊甸园里居然没有蛇,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她转回头来盯着我说:“这里只有人,到处都是人。”
这话似乎弦外有音,不过我装作没有听懂。
比翠丝领我来的这个地方轰响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到处都挤满了年轻人。我们离小楼越近,查理,我的宝贝这曲子的乐声就越震耳。在吉它的混响声里搀入了一些夏威夷式的曲调,这使得这首本来就火爆的歌曲更加热情奔放了。
有很多小伙子站在门前,或喝着可乐,或吸着烟,或是成群地闲谈着。和他们相比,我显然穿得太过正式了,居然还打着一条暗红色的领带。这里的青年小伙大都穿着丝质的衬衫,蓝色的牛仔裤;而姑娘们呢,大都穿着棉质的套衫和齐膝的短裙。
我买了两张门票。这里的门票十分便宜,如果一个人进去呢,每张门票三十五美分,如果是情侣结伴而入呢,每张门票只有十美分。我和比翠丝费力地挤过拥挤的舞池,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最右侧的舞台上,几名夏威夷的歌手正在卖力地表演着。在他们的鼓上写有这支乐队的名字——“快乐农夫”现在,他们不再唱那支火辣劲爆的查理,我的宝贝了,而是改唱一支低缓深情的月色与玫瑰。在闪烁着迷幻灯彩的舞池里,不同肤色的男孩和女孩情意绵绵地对舞着。其中的一对是黄面孔的男孩和白皮肤的女孩,他们脸贴着脸。另一对是棕皮肤的女孩和白人男孩鼻对着鼻跳着,似乎充满了道不尽的柔情蜜意。这情景一定会让任何一名三k党成员背过气去。
“想来一杯可乐吗?”我问比翠丝,她正看着舞池里的一对对情侣。
“好啊!”我去吧台买回了两瓶凝着水露的冰镇可乐,在侍者为我拿可乐的时候,我回头看着那可爱的“东方之花”她正在热切地嚼着口香糖。
我走回到座位以后,就偷偷地取出放在西装口袋里的小酒瓶,然后向比翠丝晃了晃,问道:“要来点儿吗?”
“当然。”她一边倒着可乐一边答应道“难道你觉得夏威夷的姑娘小伙们就不会想法找些乐子吗?”
我往她的杯里倒了些朗姆酒,问道:“在这里演出的乐队是固定的吗?”
比翠丝摇了摇头“不是的。本地的乐队轮流在这里表演。那天晚上在这里演出的是‘鹰’乐队。”
我想她所说的“那天晚上”就是指泰拉迈西被袭击的那个晚上。
我一边往自己的杯子里倒着朗姆酒,一边不动声色地问:“那伙人在袭击泰拉之前,就是在这里跳舞取乐的吧?”
她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我,严肃地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推开了面前的杯子,反问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