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晶晶的繁星照耀下,开始一连串严肃而令人难忘的活动——包括手持银酒杯念神圣经文和点燃长长的蜡烛——新郎和新娘被带到一起,在用手高擎的紫色天鹅绒华盖下面,互换戒指和亲吻,很象基督教的婚礼。然后新郎把一只玻璃酒杯用脚后跟踩碎,于是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相形之下,过去一切都黯然失色。
拜伦戴了顶黑便帽,和犹太学校的男孩子们跳舞——因为不能和姑娘们跳舞——简直成了整个晚上的主角。客人们都聚在一起拍手、喝采,娜塔丽站在最前边,激动得脸上容光焕发。她不知是膝盖好了还是忘了痛,她也参加了,和姑娘们一起跳舞。就这样,她跳舞,拜伦也跳舞,在室内跳,在院子里跳,一直跳到凌晨。拜伦简直记不得自己是怎样离开新娘的家,在拉比屋子里铺着羽毛垫子的地板上睡着的。
他躺在那里,有一只手把他摇醒,他睁眼一看,看见班瑞尔-杰斯特罗正向他弯着身子。过了一两分钟,拜伦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才认出这个长着一对聪明、焦急的蓝眼睛、留着斑白的黄胡子的人是谁。睡在他旁边的那些犹太男孩子也都坐了起来,揉着眼睛,或者穿着衣服。女孩子们也穿着睡衣匆匆忙忙地走来走去。天气很热,阳光从晴朗的碧空射了进来。
“喂,什么事?”他问。
“derdeutsch,”这个犹太人说“lesalleands1。”
1前面是德语,后面是法语,意均为“德国人”
“啊?什么?”
“德国人。”
拜伦坐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啊,德国人?德国人怎么啦?”
“他们来啦。”
失去了的世界帝国
阿尔明-冯-隆将军著
维克多-亨利英译(摘自他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陆、海、空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