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手机一收,凯伦推开包间门,再度走进那片声色犬马里。
时商一转头就对上霍温庭那双棕色的眼眸,极漂亮的瞳孔颜色,雾蒙蒙的,深幽不见底,神鬼莫测,在霍温庭身上显得扑朔迷离。
有一种男人就像是谜团,勾引着人深陷,去猜、去看清、去探究,好不容易走进谜团里,以为能触摸得着,可心窍早就跟着迷乱了。
那是最优秀的捕手。
这样的男人永远都看不清。
别试图去追逐迷雾。
玩不过的。
时商跟他错开目光来,躲开男人眼中那抹幽色,她自如放下手机搬出被褥打地铺,刚整理好,霍温庭声音传过来,“是哪个男人?”
霍温庭蛮喜欢敷衍的
这话给她问懵了。
时商回头没跟他对视,看他眉心,那里在蹙着,“你是不是睡迷糊了?”
霍温庭视线轻转,一双深井般的眼眸像是要望进她的眼底,“你不解释一下么,好歹还是霍家的人,传出什么事影响可不好。”
散漫的声音里带着轻嘲。
时商朝他走近,脸上弥漫着似笑非笑的韵味,“你果真是迷糊了,你表弟崔砚悯的经纪人凯伦你不记得,你在这跟我胡扯什么呢?”
好像是有那么个人…原来是那个凯伦么,霍温庭听着她质问的声音,仍有种气定神闲的寡淡,“不是随便的男人就好。”
时商眨了眨眼睛,从他那话品出点别的含义来,“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怕我在外面乱来?”
霍温庭波澜不惊,“随便你怎么想。”
霍温庭这人真是蛮喜欢敷衍的。
还嘴硬不承认。
随便她想?
时商当即就笑了,带着几分挑衅,“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就是那么想。”
霍温庭懒散靠在床头,高贵冷淡样式,“说了随你。”
这轻描淡写的样着实有些气人,时商在心里念叨了好几回不气不气,她惹不起霍小公主。
时商呼出一口气,“在我们离婚前我是不会找第二春的,我这人有道德有三观,当然你要怎么样我管不着,我只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其他无所谓。”
时商真就无所谓。
反正她跟霍温庭之间无爱无情也无纠葛的,她管好自己就行了。
时商捞起手机,躺进地上的被窝里玩手机。
“那一天不会太久。”霍温庭拿过遥控器关灯。
灯灭前一秒,时商没情绪起伏的声调幽幽响起,“希望如此。”
霍温庭,“我也不想跟你耗。”
时商心底儿那股不服就冒起来了,“谁还不是了,跟你耗还耽误我青春呢。”
说完就没声了。
估计是被时商堵到没声,或许也是不想继续跟时商掰扯这些。
四周安静。
过了会儿,时商打开手机手电筒往床那边照,霍温庭睫毛几下颤动,“照什么呢?”
发现刺他眼了,时商把手电筒给关了,“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说。”
静谧的夜,时商抿抿唇,“你找到凶手害你的证据没有?”
找到凶手害人的证据,而不是找到凶手没有,这两者完全是两层意思。
时商指望霍温庭能说出点什么来,然而男人还是那漫不经心敷衍的样子,“这跟你无关。”
时商听到这话窸窸窣窣坐起身,“怎么就跟我无关了?你要找不到别人害你的证据你就不能出现示人,你不出现,怎么解决麻烦,怎么去帮我对付时家?”
这还要拖多久?
遥遥无期?
霍温庭嗤了声,像是带着玩味,或许又是别的意味,让人难懂,“你倒是挺懂。”
时商翻白眼,知道他看不到,就没好气的说,“我不傻。”
说完,她追问,“所以你是确定凶手了,对吧?”
“时商,这事你不要参与进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霍温庭声音带着几分警告。
当然,所以她一开始就没跟宋女士说那医生有问题不是么。
时商真不傻,引火上身容易自焚,她就是想要得到个准确的答案,“我知道,但我也只是想知道。”
“你帮不上忙,跟你说也没用。”霍温庭翻过身背对她,散漫的腔调,“有了结果自然会跟你说。”
窗外有薄光照进来,依稀可以勾勒出被子下他身形的轮廓,薄情众生样。
他显然是不想继续交谈,时商懂,不再说什么,重新躺回被窝。
-
时商试镜《那年我们》的当天,凯伦陪同。
来到学校文艺馆内,时商就脱下了身上的大衣和围巾。
馆内暖气足,人多,空气有些许沉闷,凯伦臂弯里挂着祖宗的大衣围巾。
两人随意找了处位置入座。
时商放眼望去,还真没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