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两人已是到了南和城门口,交了钱财,便给放了行,这里南来北往的客商极多,像是两人这等打扮的毫不起眼。
而正当两人要入城之时,只听远处马蹄作响,正有三人纵马自城中飞驰而来,为首一人乃是个少年,此时高扬着马鞭,大喝道:“都给本世子让开!驾!”
他穿的是一身锦衣华袍,比之那个暴发户一般的何宝生,这位则得体雍容了不少。
沈入忘不由得腹诽道:“这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不知道看到这位贵公子,惨遭横死的何宝生作何感想。”
何宝生虽是受宠,但郡王不过是纵容,并无教诲在内,权且将他作为一头猪来养。
所以品味低下,亦是不稀奇。
只是跟在他身后的两骑,一人黑衣黑马,一人白马青衣,俱是做武者打扮,其中一人戴了一顶斗笠,他的手中挑了一根竹竿,上头悬了个青玉葫芦,行事吊儿郎当得很。
而另一个黑衣人则拘谨很多,他腰间配了双刀,不苟言笑,只是也取了一抹黑纱遮住了他的脸庞。
沈入忘隐隐觉得那个青衣人的背影似乎有几分熟悉,却来不及多想,已是被人群冲散到了一旁。
那三人趾高气昂,在城中纵马狂奔,全然不顾百姓生死。
不少百姓架设的摊位因为他们被一扫而空,顿时鸡飞蛋打。
沙尘扬起,沈入忘不由得骂了句:“哪来的小孩子这么没教养!”
只是话音未落,周围的百姓纷纷离他远远的。
几个门口的兵丁也都表情不善地看着沈入忘,秦纨赶忙上前说道:“俺们这娃有脑疾,从小就不会说话,各位大哥大婶都多多包涵!”
众人这才纷纷散了,秦纨一把揽过沈入忘。
可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人多嘴,跟了一句:“没见识,还脑子有病,就别带出来撒野,连河间王世子都不认得,还来南和城,哪儿来的傻缺东西?”
秦纨肩头停滞了片刻,随后伸手在空气之中一弹,一道火光转瞬即过,悄无声息地飞入了那人的领口,而后陪着沈入忘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沈入忘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仿佛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
只是手段狠辣,看得他也有几分恻隐。
两人钻入陋巷,沈入忘撤掉披在头上的麻布,低声问道:“那个人会怎么样?”
秦纨仿佛颇为无所谓地说道:“死得无声无息。”
小道士也不知道该如何看待秦纨,只是说道:“没什么的,以后不必做得这么绝。”
秦纨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沈入忘知道他若是下了主意,就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说道:“你看到那个世子后头跟着的人了吗?”
“像五师弟。”
“哪个?”
“两个都像。”秦纨说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结果,而后紧接着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如此,这两个恐怕都不是五师弟,只能说,恐怕五师弟和河间王府渊源颇深,很可能,还是河间王的座上宾,只是……有这个可能吗?”
沈入忘引着秦纨在陋巷里走着,阳光微微倾泻在了他们的身上。
仿佛时光就此停摆。
“有,毕竟卖身于帝王之家是最佳的选择,但卖身给地方郡王也算不错,何况,河间王手下人丁众多,三教九流,应有尽有,对于他要调查的事情而言,
这是再便利不过的事情了。”
秦纨看着这条短短的,空无一人的陋巷,忽然说:“真想这条路走到最后,都没有尽头。”
【??作者有话说】
护妻狂魔秦小纨
机关算计,不过镜花水月,了无痕迹
◎对小师弟不正经,就是我最大的正经了◎
不过南和城里, 倒是没有因为外头策马飞驰的景象产生什么骚乱。
反倒是浸润在一片祥和之中。
贩夫走卒,走街串巷,还有不少乡民正三三两两聚集在一处, 或是做生意, 亦或是高谈阔论。
不过,稀奇的是,这里的人衣着悉是破败。
这堂堂郡首之城, 反倒是显得像个大型的贫民窟。
沈入忘打了个哈欠, 两人都一并往城内走去。
“怎么着, 我们接下去该干什么?”沈入忘排开人群, 人声鼎沸, 到处都是赶集的人手, 他也很是开怀。
他沈入忘最是喜好热闹与排场, 若是得以享乐,便是再好不过!
不过,秦纨面色有些疑虑。
毕竟在这样的一座大城之中, 寻觅一个可能有, 也可能无的人,不啻于大海捞针。
“去找当地的包打听。”
“我总觉得吧, 这些三教九流不济事。”沈入忘并没有多信任这些地头蛇, 如今因为福王府的势力,大部分的下九流早已沦为了周亭的喉舌,替王府卖命。
如果五师兄真的与王府有脱不开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