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他拉着她,让她重新在自己身边坐下。
对上他漆黑的眼眸,温景心里虽然还是想着要带他去包扎伤口,最终还是妥协。
温景叹了口气,再次伸手靠近他的额头,动作轻柔,“你还没告诉我,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对于这件事,周少陵并没有完全隐瞒,他淡淡开口:“周志宏砸的。”
听到这个答案的温景震惊了好久,气愤道:“周叔叔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说他、他都是你的父亲,他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他就是能下这么重的手。”
“而且他不是我的父亲。”他抬眸看向她,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甚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上还沾染着点点笑意,“我的父亲,在我没出生前,就死了。”
和周志宏之间的恶劣关系,周少陵根本不会避免谈论,也不想盖什么遮羞布。
他懒得搞这些,只不过平常有谁敢问他这种话。那怕有些人听过一些风吹草动,也折腾不出水花。
高伊集团这样科技大公司,在舆论管控方面相当严格。
那怕就是在如今这些互联网高速发达的时代,有些人照样被困在自己的信息茧房里。
而且这种家里的事,除了可以当个饭后谈资也没太大异议。他和周志宏关系不好,既不会影响公司的股票,也不会让董事会各位股东对高伊失去信心。
周少陵自己就是招牌,商业资本的市场,谁有能力,谁说了算。
很不巧,这场游戏里,他就算踹了周家依旧稳坐牌桌上最大的那一个,但周家的命运难说。
温景在他的话出口后,有点不忍的望着他。
周少陵看的很开,他宽大的手掌搭在的头顶上,反而换做他给她宽心,“不用觉得我好像很悲惨一样,这都是小事,可以忽略不计。”
他说:“温景,不要同情我。”
他的人生,早已将一切可能带来软弱的东西摒弃。
包括他人的同情、可怜。
温景垂下眼眸,心中思绪翻涌。
她明白他这样的人,也许他确实将那些在别人看来可能是沉重打击的事情轻易放下。可看着他这样独自承受一切,温景的心里还是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难过。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不是同情你,只是听到这些……有些意外。”沉默了几秒后,温景声音很轻的响起。
他说:“我知道。”
温景看着周少陵的眼睛,那里面依旧是让人难以捉摸的平静。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
他伸手拉她起来,“太晚了,楼梯间冷,你还生着病,回去吧。”
要道别,温景拿着他递到手中的礼物,看着他,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不舍,“谢谢你,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周少陵抬起自己的左手腕给她看。
他手腕线条硬朗,肤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淡淡的小麦色,青筋微微凸起。属于她的橡皮筋缠绕在上面,“不用谢,我也有你的。”
温景心里奇异的感觉增加。
他笑了笑,收回手,没有再耽搁,对她道:“回去吧。”
温景挥了挥手,“那再见。”
“嗯。”
她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走了几步,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周少陵。他依旧站在那里,身影被在昏暗的灯光拉长。
她叮嘱他,记得去看额头上的伤口。
他答应了下来。
在医院住了叁天,周叁下午,她出了院。
离开医院时,被她躲避了几天的展逸也来送她。
温景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两人在医院门口分别时,她话也少了很多。
温寻和温觅以为她还在因病发蔫,并没多想。
回家的路上,温觅告诉她下个月,他们的父母就要从欧洲旅游回来。
温景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真的吗?太好了!”温景兴奋地说道。
温觅看着她开心的模样,也笑了起来,“是啊,你老爸老妈回来肯定会给你带很多礼物,你就等着到时候乐得合不拢嘴吧。”
温家手扒住副驾驶的座椅,凑上去和温觅说话,表情傲娇,目光同时扫过开车的温寻,“哼哼,我老爸老妈,不是你们的老爸老妈呀。”
“是是是,但是呢,我们尊贵的母上大人和父亲大人,最爱的还不是你。”
温觅靠在椅背上,很有大姐大的气质,调笑道:“你生病的事情我们都没敢跟他们说,我和温寻都害怕他俩回来找我俩算账。”
“少来了,你和哥之前不小心打碎了爸喜欢的古董花瓶,他担心你俩生气,都没敢追问。我只不过把他刮胡子的刮胡刀拿去给小狗剃了下毛,他在客厅追了我叁圈,还让我写检讨。”温景为自己叫冤。
听着她们俩叽叽喳喳斗嘴,一贯喜欢安静的温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