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睡怎么睡。”
当天晚上,顾九思高高兴兴打了个地铺,他一脸幸福睡在地上时,柳玉茹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很想对他动手。
她也没遮掩。
或许在顾九思面前,她已经完全不想遮掩。
于是她就旁边,抓了一个枕头,猛地朝顾九思狠狠砸了过去。
枕头砸在顾九思脸上,顾九思一动不动,仿若挺尸。
柳玉茹冷哼了一声,躺到床上,盖起被子。
顾九思听到她睡了,才小心翼翼把脸上的枕头拉下来。
他叹了口气,看着天花板。
女人的心情,果然阴晴不定,他未来的日子,可想而知能有多难过了。
后面时日,顾九思每天重复着读书、读书、读书的悲惨生活。过得浑浑噩噩,他每天哭着喊着不读了,柳玉茹就鼓励他:“你要努力啊,郎君,一定要考赢叶世安。”
考赢叶世安。
考赢叶世安。
考赢叶世安。
这句话每日回响,顾九思就开始时时关注叶世安的成绩。
没了几天,乡试放榜,所有学子都赶着去看,顾九思没参加考试,却比参加考试的还要紧张,他大清早起来,就让木南去打听消息。柳玉茹只看他坐立不安,也不知是在紧张个什么。
等中午时分,木南终于回来,顾九思看见木南回来,老远就到门口迎接,木南跑着过来,喘着粗气,顾九思急道:“怎么样?叶世安考得怎么样?”
“解……解元……”
木南喘着粗气,顾九思脸色一白,木南怕他听不明白,再重复了一遍:“第一名,解元!”
听到这话,这十几天早起晚睡,每日发愁,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爆开,顾九思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周边所有人涌上来,大声道:“公子!你怎么了公子!”
顾九思浑浑噩噩,悲痛欲绝。
他怎么了?
他要死了。
第一名!!
乡试第一名,未来叶世安还可能考会试第一,殿试第一,第一第一,永远第一。
他拼了自己这条小命,怕也追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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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顾九思:“叶世安大概是我命中克星”
叶世安:“我做错了什么……”
顾九思一晕,整个府邸人仰马翻。
江柔和顾朗华赶紧赶了过来, 看着顾九思几天内瘦了一圈, 心疼得不行。
江柔寻了柳玉茹, 斟酌着道:“玉茹啊, 万事不可操之过急,我这孩子打小也没吃过什么苦,你一下让他这样劳累,会出事儿的啊。”
柳玉茹叹了口气,她知道顾九思没吃过苦,却也没想到柔弱成这样的。看上去精神头这么好一人,说晕就晕, 也实属罕见。她低头道:“婆婆说得是, 玉茹知错了。”
见柳玉茹让步, 江柔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她观察着柳玉茹的神色, 却也是知道柳玉茹绝不会这样罢休的。她瞧着躺在床上的顾九思, 心疼得不行, 慢慢道:“玉茹啊, 其实人这辈子有许多路要走, 也不一定就是要读书。九思不适合,你也别逼他了……”
“那他适合什么呢?”听见这话,柳玉茹抬眼, 静静看着江柔。
江柔被问得噎了噎。
柳玉茹再次重复:“婆婆觉得,郎君适合什么呢?”
江柔沉默了,柳玉茹试探着道:“郎君武艺高强, 不若送到军中……”
“不行不行,”听得这话,江柔立刻道,“我们家就九思一个孩子,这战场凶险,若有个三长两短……”
“婆婆,”柳玉茹叹了口气,“您在我心中,一直是个聪明至极的女人,怎么在郎君这事儿上,就看不开呢?”
“习武的路子走不了,只能从文,无论是经商还是做官,哪里有不读书的?既然读了书,当然要往最好的路子走,如今扬州城里,哪家哪户富商家中没有几个出仕的家族子弟?郎君没有亲兄弟,日后他若不去考个功名,就只能靠他的表亲堂兄弟去考,这些亲戚都在东都,你们远在扬州,到二位年迈,郎君撑起顾家时,他们还会卖九思这个面子吗?”
这话让江柔沉默了,柳玉茹慢慢道:“就算卖这个面子,郎君只是一位商人,地位终究差了些,公公婆婆已是扬州首富,可舅舅要从东都来将郎君带走,你们也毫无办法,不是么?与其攀附他人,不如自立根生,您得为郎君未来着想。你得想着,他今日之所以要这般吃苦,就是因为年少时过得太过无忧无虑,人这一辈子要经历的都是均等的,该吃的苦不吃,未来就会加倍还回来,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江柔听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