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来叫姑娘的还是来赌钱的?
然而毕竟是贵客,管事很快叫了平日里喜欢打牌喝酒摇骰子的姑娘上来,顾九思兴高采烈立刻让人架起了赌桌,在一片吹拉弹唱之中,高兴赌起钱来。
顾九思找到了玩乐之处时,柳玉茹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知道顾九思离开了,她不想问顾九思去了哪儿,她也不想问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反正日子已经这样,她也没有了任何经营的心思。
至于什么规矩不规矩,她也没法想了。
她像一只躲在了龟壳里的乌龟,不愿意再去看这世界任何一点变化。
印红见她久久不起身,便进去看了一眼,看她面色麻木看着床边一动不动,印红不由得有些害怕,小心翼翼推了推她道:“小姐?”
柳玉茹没说话,印红关上门,忙走到床边来,同柳玉茹说着话道:“小姐,您怎么了?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小姐,您说句话,”印红拉着她的手,焦急道,“昨晚姑爷怎么您了?您怎么还穿着喜袍啊?你们……”
说着,印红就愣了,小声道:“你们,没圆房啊?”
柳玉茹垂下眼眸,印红见她有了回应,赶紧道:“小姐,你回我一声,我害怕。”
“印红……”柳玉茹干涩出声,“他要休了我……”
“什么?!”印红惊诧出声,她看见柳玉茹蜷缩在床上,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沙哑道,“他说了,他不喜欢我,他以后会有喜欢的人,他要对那人好,所以早晚会休了我。”
“他让我早做打算……”
“印红……”柳玉茹身子微微颤抖,“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若被休了,她这一生该怎么办?
她在顾家不得宠爱,她母亲又该怎么办?
这次她母亲亲自操办她的嫁妆,她带了那么多钱财过来,如果顾家不给她撑腰,等柳宣反应过来,等张月儿重新得势,她母亲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柳玉茹一想到这些、想到未来,她就感觉绝望。
印红也是慌了,她看着柳玉茹,好半天,才终于道:“小姐,姑爷……姑爷肯定是胡说的!您别难过,亲是他们家提的,顾夫人很好的,她对您很满意,而且她也不会不管顾公子,您别怕,您别难过,啊?顾公子现在是不知道您的好,等他知道了,爱您疼您还来不及,怎么会休了您?”
柳玉茹没说话,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印红说的是安慰还是真的,她心里比谁都有数。
她已经哭过了,也不想再哭了,可是未来她能做什么,该怎么办,她却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印红劝着她,想让她吃点东西,柳玉茹却还是保持着最初的姿势,没有半分变化,似是完全死了心。印红叹了口气,接着道:“您就算不吃东西,也该起来给顾夫人和顾老爷敬茶,您才刚来,总该有点规矩,不然咱们会被笑话的。”
柳玉茹不说话,她垂下眼眸。
“就说我病了吧。”
她叹了口气:“我现在,真的……已经很累了。”
印红不敢再逼柳玉茹,便出去给柳玉茹带了话,江柔和顾朗华得了消息,两人对视了一眼,印红在一遍站着,一动不动。顾朗华有些尴尬,片刻后,他轻咳了一声:“既然玉茹身体不适,那先休息好就来。我今天让九思去办点事儿,所以他早上才走了,让玉茹别放在心上。”
话刚说完,一个小厮就急急忙忙跑进来,喘着气道:“老爷,不好了,大少爷去了春风楼!”
顾朗华、江柔:“……”
顾朗华脸色难看至极,江柔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转过头去,印红则暗中捏紧了拳头。
新婚第二日就上青楼……这个姑爷,纵然是纨绔子弟,也……也太荒唐了!
顾朗华在反应过来后,他也不多话,果断从旁边提了棍子,便怒气冲冲要出去打顾九思,然而江柔却伸出手,拦住了顾朗华,温和道:“老爷,总不能打他一辈子。他如今也是成亲的人了,总不能一直像个孩子一样让您管教。”
“这个兔崽子!我不管他,他岂不是要飞?!”顾朗华气得大骂。江柔拉着他坐下,笑着道,“老爷,这次我来管吧,您也别气了。这两年,您打他的次数少吗?他做事虽然没个章法,但也不会乱来,这次会跑到青楼去,还不是同您赌气。以往他没成亲,您这样打着也罢了,若今日您还要将他抓回来打,他和玉茹的日子,以后怎么过?”
顾朗华听到这话,稍稍迟疑了一下。江柔劝着道:“他本就对这门亲事心里介意着,觉得是玉茹和咱们合伙算计着他,您今日再帮玉茹出这个头,九思要怎么想玉茹?夫妻之间的事,外人要是插手,那就是一团乱麻,今天将他抓回来打一顿容易,可玉茹和九思是要结仇的啊。”
话说到这里,顾朗华终于才松了口,扭过头道:“那你去管,看看你倒是有什么法子。”
“这事儿不在我们身上,”江柔笑着道,“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