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没有挽留,没有道别,回身跳下大坝淡淡地说:“走吧,我冷了。”
秦智望着她的背影,眉峰越拧越紧,面色在黑暗中藏着些许隐忍。
彭飞太久没这么喝过,整个人已经躺在大坝上,意识模糊了,秦智拍了他两下把他扛了下来背到肩上,回到家后,彭飞已经完全醉了,倒在沙发上就没了知觉。
那天夜里,秦智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他一直紧紧抱着夏璃,呼吸很沉,虽然闭着眼,可夏璃知道他始终没有睡着,她稍稍动一下,又回被他重新捞进怀中。
快到凌晨的时候,夏璃转过身睁开眼看着他,她在等他说些什么,他却依然闭着眼,呼吸紊乱沉重,她终于忍不住说道:“需要帮忙的你开口。”
秦智才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眼里布满了血丝,透着无法压抑的情绪,仅一个眼神,就让夏璃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凝重,他声音略微沙哑地说:“我要你。”
他的眼神里是让夏璃无法拒绝的憔悴,她没有抗拒,承受着他无边的发泄,虽然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夏璃能感觉出来他心头压着一座巨山,似乎一夜之间要将他压垮。
她没有看过这样的秦智,猩红的双眼像头凶残的野兽,啃噬着她每一颗细胞,将她送入云霄,再猛地拉入深渊,如此反复,不知疲倦。
晨曦微亮时,他放过了她,夏璃已经连睁开眼的力气也没有了,她蜷缩在他怀里声音呢喃地问:“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唇埋在她的发丝间,气息浓厚:“不知道。”
她的意识彻底涣散,之后,夏璃做了一个荒诞的梦,梦中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新郎站在红毯的另一头,她戴着头纱,视线被那层轻盈的头纱阻隔,怎么也看不清红毯那头的男人。
她的身旁是她的生父,那个传说中的巴西男人,她侧头去看他,薄薄的头纱却阻隔了她的视线,直到走到红毯尽头,她的父亲终于把她的手交到另一个男人手中,就在她的头纱要被掀开的那一刻,梦突然醒了,她猛地坐起身,身边早空无一人。
秦智在那天清晨搭最早的航班离开了芜茳,而那个年也随着他的离开再次恢复成了一个普通的日子,冷清且平淡,直到年后他也没有再回来。
他陪她打赢了漂亮的一仗,却在大战在即时离开了她,夏璃那终日惶惶不安的心终于应验了。
(第二更)
随着这个春节的结束, 众翔彻底大洗牌, 秦部长及其手下几个领导被逮捕,李泽涛顺利上位, 夏璃出席了集团的任命大会, 身着一身黑色长款大衣,胸前一朵很小巧的胸花, 精致,体面, 且没有温度。
李泽涛在会上进行了一番激昂的陈词, 大致会如何如何带领斯博亚创造更美好的明天云云,结束时还强调绝对杜绝任何有损公司利益的事件再次发生,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人滥用职权试图让斯博亚这个品牌受损。
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夏璃和安部长。
结束后,安部长上前和李泽涛握手道喜,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两人相谈甚欢,夏璃只是站在另一边, 直到李泽涛朝她看来, 她才报以微笑, 然后转身进了电梯。
下楼没走几步身后有人喊她:“夏部长。”
她回头看见安之笔面色和善地朝她走来, 她对郝爽说:“你去开车吧。”
说话间安部长已经走到她身边, 他看了眼郝爽的背影,随口问道:“助理换人了?不是上次那位秦助理了?哦,听说现在他破格升为副部长了?”
夏璃面无表情地说:“他有点事请假了。”
安部长温和地笑了笑:“夏部长节前送我的礼我收到了,和李部长之间的小误会也解开了, 多亏夏部长费心。”
夏璃略皱了下眉,意识到是年前他对李泽涛的暗示。
她一边和安部长往大楼外走,一边有些讶异地侧过头:“安部长和李部长之间有过误会?”
她无懈可击的掩饰,让安部长也露出些许笑意,李泽涛上台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两人都心照不宣。
冬日的暖阳照在两人身上,他们同时停下脚步,一个年过来让安部长更加富态了一些,他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抬头望着有些苍白的天空说:“夏部长刚调来芜茳的时候让我眼前一亮,我虽然生活在南方,不过我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我在夏部长身上看到了我们那里人的直爽,让人不禁生出欣赏,但夏部长适应能力很强,短短两三年已经越来越有南方人的心思细腻,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郝爽将车子停在不远处,夏璃扬起嘴角:“入乡随俗罢了,安部长不也是吗?”
安之笔面色淡然地挺起胸膛,突然聚精会神地盯着天空中某处,吃惊道:“我没看错吧,这个天还有大雁?”
夏璃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看见一只孤孤单单的鸟儿在空中盘旋,形单影只,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大部队。
安之笔嘴边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高深莫测:“一只可怜的小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