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也失去了控制,所有的动作都只是当下的本能。他举起那把刀,照着陈夜的身体挥动,一下,两下,三下……机械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作者有话说:
抱歉,回忆线剩余这几章可能都会虐qaq给大家呼呼~
周楚澜是谁?/p
眼前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灰雾,周围光芒很微弱,李卓曜只能看见自己模模糊糊的身影。
身上好冷,又裹挟着一种迎面而来的窒息感,生生地砸在面门上。他觉得自己喘不过来气,仿佛是被埋在了雪山之下,身体一直在往下沦陷。
这是哪里。
李卓曜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四周,什么都看不清。
只有一片影影绰绰的哭声从很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一种类似雪粒的东西将自己淹没,几乎快要盖住李卓曜的眼和鼻。他在这片雪山一样的地方奋力挣扎,却发现没有任何可以握住的支点。
这里一片荒芜,连刺骨的寒风吹过的时候都是寂静无声。
“有没有人……可以来救救我……”
濒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人狠狠摁住了自己的咽喉。
李卓曜的目光一点点涣散下来,眼前的残影也变得模糊不清,身体不受控制地继续朝下沉沦。
“别怕。”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几乎跟死亡到来的脚步同频。
但它还是极为幸运地,快了那么01秒。
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掌心非常的宽厚、温暖,李卓曜立即紧紧攥住了这只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救生板。
“别怕。”
这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
身体逐渐变轻,失去了深陷雪地般的那种束缚感,脚慢慢踩到了坚实的地面。这只手一直拉着自己,两人踩在雪地里向前奔跑着。
李卓曜抬起头,看见了前方的一片光明。
奇怪,刚才还是一片灰暗。如今远方可以清楚的看见一片金光灿烂,空气中还传来了阵阵辉煌的梵音,五色经幡的流苏从天边垂了下来,在风里高扬。
“你是谁?”
李卓曜问。因为自始至终,他都看不到这个人的脸。
距离那片光越来越近,眼前也变得开阔和明亮起来。李卓曜心中喜悦,更紧地与那只手十指相握,朝着那片光明的方向一路狂奔。
却发现那只宽厚温暖的手掌渐渐消失了。
眼前白光一片,很刺眼。李卓曜伸手挡着光线,一点点地适应着突如其来的亮。
这里是,医院?白色的光来自于病房的天花板。周遭都充斥着消毒水跟药物的气息,一对中老年夫妻正倚在自己床头哭泣,除了他们之外,病房里还站了不少陌生的人。
李卓曜缓慢地转动着眼珠,看着眼前的这对中老年夫妻。女人绰约美丽,但面目憔悴,细看之下,眉眼处跟自己有相似之处。男人高大挺拔,看起来似乎是一名企业家。
两人脸上淌满了浑浊的眼泪。一见自己醒来,立即惊喜地凑上来:“醒了!”
李卓曜看了他们一会儿,努力地在大脑里回想了好久,只觉得头痛欲裂,一摸,整个脑袋都被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后脑勺的位置是疼痛的根源。
“爸,妈。”
费了很大功夫,他才认出来。眼前的这对中老年夫妻是自己的父母。
应该是脑袋的伤让他记忆变得迟缓的。
“能认出我们来,能认出我们来……”梅萍在一旁拼命抹眼泪,眼睛肿成了核桃状。李勋也双眼红肿,沉默地将手覆在妻子的肩头。
“那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是李卓曜。”
但李卓曜发现,对于自己的记忆变得很奇怪,他只是记得自己的名字,一种身份认同,脑海中有很多的画面像是没存在过一样,直接消失了。
比如他看着病房右边的一名妇女,满脸焦急,长相跟他妈有些相似,他看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您是……姨妈?”
“对,对,我是三姨妈……”
不对,有哪里不对。
李卓曜挣扎着就要从床上坐起来,又被他爸妈赶紧按下去,帮忙掖好被角。他躺在病床上,抬头望着一屋子的人。发现自己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医生呢!医生呢!我要找医生!”
心里忽然涌上一种莫名的烦躁,李卓曜奋力地拍打着床铺,眼里泛着泪花,他把床单死死揪住,脸上呈现出某种歇斯底里。
腹部传来一阵强烈的疼痛感,父母拼命的按住他,梅萍一边哭一边喊:“儿子,你刚醒,先别激动,医生马上就来。”
医生刚进门,李卓曜就一把抓住他的白大褂,拼命摇晃着。
“医生……我好像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主要是你头上的伤导致,所以记忆受损。”
“那我什么时候能好?还能好吗?”他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