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害羞似的,不管了,先穿衣服再说。
他想自己和帝诺算是确定关係了吗?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喜欢上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外国人,以后就得远距离了吧?不过没关係自己已经快毕业了,之后可以到巴拿马来工作,蓝岑之轻轻地哼着歌,心情愉悦。
他突然很想快点看到帝诺。
天气已经放晴,也许是昨夜已提前超额预支雨水,今日的天空格外明亮,像在与蓝岑之的好心情相互呼应。
正当蓝岑之打开房门走出去时,帝诺刚好到屋子楼下,蓝岑之脚步顿了顿,笑容自然绽放:「早。」
昨夜的放纵加上充足的睡眠,让蓝岑之得到了十足的休养。他此刻心灵与身体上是全然的放松,状态牵引心态,笑容比鲜採的蜜还甜,使人心神荡漾。
帝诺呼吸一窒,略为撇开头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有话跟你说。」
蓝岑之察觉帝诺的异样,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上来说吧。」
蓝岑之率先进屋,他坐在椅子上,双眼紧盯帝诺,好似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对于离别的愁绪。
帝诺没有落座,他就站在门口处,认真地看着蓝岑之,「我……要走了。」
「接你的人来了?」
「对,我跟政府那边确认过,接你的人也已经出发了,到时候他们会接你到医院做一次全身检查。」
「那你呢?」蓝岑之情绪不高,他一点都没有即将离开夺命雨林该有的喜悦。
「我先回去覆命,身上都是一些小伤,不碍事,倒是你手臂上的伤一直没有结痂,你要多加留意。」
蓝岑之根本没在听,他一直在思考着两人的未来,「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帝诺没有回答。
蓝岑之的心凉了一半,他指着桌上的东西,「这些是你让人准备的?」
「是。」
「给我的?」
「对。」
「我们算什么关係你要对我这么好?」
「……」帝诺再次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你要对我始乱终弃?」蓝岑之情绪有些激动。
「不是,昨天我们因为催情水……」帝诺没有再说下去,后面的话不管怎么说都像是推託责任,昨天如果不是蓝岑之,换成任何一个人他一定会去拿解药。
可是,他被诱惑了,他顺从了撒旦的呼唤,照着心底最原始的本能行动。
是他,越了界。
「只是一次因为慾望而起的互相帮助是吧?」蓝岑之自嘲地笑了笑,「是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一夜情、约炮都是很正常的,我这算什么老古板的想法?」
他想是了,昨天他想亲帝诺,对方还将下巴给抬高了,自作多情,以为别人说了自己特别就真拿自己当回事。
更何况,昨天是自己三番两次地撩拨对方,恬不知耻,竟然还将对方的好心相助当作两情相悦。
他将脸埋进手心里,是他做错了,他不该因为分开的离愁,任由慾望掌控自己的大脑;不该在药性发作时,以求欢当作心意的表明契机;更不该将对方的行动当作对自己心意的回应,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蓝岑之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他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才强迫自己停下来。
他伸手将泪水抹掉,不想示弱,不想将自己放在失败者的角色上。
帝诺抬脚往蓝岑之的方向走,却被阻止:「不要过来!」
蓝岑之抬起通红的双眼,看向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又是第一次见面时的军绿色t恤、工装裤及军靴,他还能记得昨天抱着自己的那双手所传达过来的力量,他以为那会是开始,却没想到……是结束。
原来这么快的吗?
从拥有到失去的时间,是这么快速且短暂的吗?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短暂的相处中喜欢上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他记得这三天时间中发生过的所有小细节,记得对方为了自己做出的各种对生命產生威胁的举动,记得自己没来由的依赖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见到对方便觉得有着落的安全感。
蓝岑之起身朝帝诺走去,他还是想再试一次,要说他厚脸皮也好、说他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也罢,他不愿意两人就此错过。
「帝诺?奥斯维德,」蓝岑之站在一步之遥的位置,「也许我们的顺序错了,也许我的举动会让你觉得厌恶以及不解,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我喜欢你。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男人,但是我很确定,我喜欢你,如果你也不讨厌我,或许我们能从朋友做起?」
蓝岑之伸出手,那上面装载着他真诚的笑容,和一颗小心翼翼期待对方接收的心。
可是……
「这一切都是吊桥效应下带来的错觉,你其实并不喜欢我,等你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你会发现自己搞错了,青春洋溢的女孩子才是最适合你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