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科考的。”
姬凡其实就是思维发散,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下意识道:“烟年公主一直养在深闺,对外称病,但实则天性痴傻。皇帝多有疼爱,大抵也不舍得把她嫁出去。”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瞬,他怎么会知道这个?
容宣闻言也愣了一瞬,他下意识看向姬凡,心想对方该不会恢复记忆了吧:“你刚才说什么?”
姬凡怔怔看着他:“我……”
姬凡努力回想,大脑却一片空白,语气茫然:“我不记得了……”
容宣微不可察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今天才刚喝药,怎么会那么快就恢复记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早点睡觉吧。”
他语罢翻了个身,背对着姬凡,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很快沉沉睡去了。
容宣觉得没什么,去京城一来一回,最多两日就回来了,姬凡却怎么都睡不着。他记忆全失,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容宣,心中难免有了依赖,骤然听见对方明日远行,莫名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他见容宣背对着自己,伸手扯了扯他:“那你要早点回来……”
容宣翻了个身,面对着姬凡,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知道了,赶紧睡。”
姬凡得了他的允诺,心中略微安定了几分,只是依旧睡不着。他在黑暗中静静盯着容宣的睡颜,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清早,天光大亮,鸡叫声已经响了三遍。容宣习惯性睁开眼睛,却忽然发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鼻尖挨着鼻尖,额头挨着额头,就差没亲上了。
“砰!”
容宣吓得嗖一声坐直了身形,姬凡不防他反应这么大,脑袋重重磕在一起,撞得眼冒金星。他们两个捂着头,倒在床上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容宣想起姬凡脑袋有伤,忍着疼痛,连忙过去查看他的情况:“你没事吧?”
姬凡疼得后背冒出涔涔冷汗,脑海中就像有一根尖锐的针,频繁刺来刺去。他无声攥紧指尖,想起容宣今日进京,不想让他担心,白着脸摇了摇头:“没事……”
容宣知道刚才肯定撞疼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伸手揉了揉姬凡撞红的额头,微微皱眉道:“你离我那么近做什么,吓我一跳。”
姬凡却抬眼认真的看向他:“你今天就要走了,我想多看你两眼。”
容宣闻言一愣,心想人失忆了果然会变成傻子,笑了一声:“我是走了,又不是死了,多看我两眼做什么。”
姬凡没说话,头晕得什么都看不清。他勉强撑着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我听见母亲在外间做饭,应当是醒了,你去和她告别说一声吧。”
脑海中飞速闪过许多破碎的画面,像是有一只手强行掰开他的脑子,把记忆深挖了出来。
容宣一想也有道理,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便走出屋外找容母辞行去了。他没有说自己是去京城收尸的,只谎称和一个朋友做字画生意,卖两天货就回来。
容母正在厨房熬粥,她听见容宣的话,微不可察顿了顿:“做生意?”
容宣解释道:“家中银钱见底,总不能坐吃山空。我昨日刚好在镇上结识了一名字画商人,约好帮他一起卖货,过两日就回来。”
他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连个磕绊都不打。容母也没怀疑什么:“既然如此,那就吃完早饭再去吧,我替你收拾一些衣物。”
容宣拦住她:“不用了娘,我要去马行租车,在路边买些干粮就行,衣物我已经收拾好了。”
古代交通不便,如果时辰晚了,赶上城门关闭,就得在路边过夜。容宣对路线又不熟悉,自然越早出发越好。
姬凡一直坐在屋里。容宣进屋拿了行囊,见状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倾身在他面前蹲下,将身上的大半碎银拿出来,轻轻塞入了他手中,低声道:“这两天记得好好吃药,我很快就回来。”
姬凡闻言抬眼看向他,无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碎银。神情怔然,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容宣见状便以为他默认了,站起身道:“时辰不早,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母亲。”
他带着几两碎银,一个包袱,一柄护身用的短剑,就这么离开了家。
姬凡不知为何,竟也没起身去送。容宣走后没过几个时辰,他的病情便忽然反复起来。姬凡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抱头,脸上满是密密冒出的冷汗,呼吸急促,好似在强忍着什么痛苦一般。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闪过了一串串画面,亦有无数杂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立元储,以绵宗社无疆之休……今授九皇子姬凡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
“老九,你自幼养在哀家膝下,哀家不愿你跋山涉水前去周国为质,可燕国处境实在艰难……你且蛰伏隐忍……等待时机……”
“南山猎场水草丰茂,不如咱们一同狩猎去吧……谁猎的东西最多,便得个最大的彩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