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华容城那边又出现了一支打着张字旗大概三千多人的队伍,应该是从沼泽里面穿过来的!张文远看到之后便撤走了!华容城的敌军在得到增援之后,已经主动出城到道口来堵我们了!”
华容道上,一名校尉急匆匆得跑过来,对正在那里凝神看地图的于禁禀报道。
身为统军大将,此时的于禁身上也满是泥泞,华容道这条道不好走,骑马有时候还不如步行快,他有时候也只能步行。
就在七日之前,曹军在赤壁上吃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败仗,红莲业火将曹军的水军一下子全都吞噬掉,更是波及到岸上的乌林大营。
仗打到这个份上,没有了水军的庇护,曹军在乌林的步军可以说是陷入一个极其不利的境地,如果周瑜带着江东水军去攻打江陵,断了他们的退路,很可能便把曹操剩下的兵马全都困死在乌林。
迫不得已下,曹操只能带着残存的步军走华容道向江陵撤退,但是刘耷的两万人却是紧紧得钉在后面,因为华容道的复杂地形,注定曹军的撤退将会异常艰难,如果不能组织后断后工作,曹军的伤亡恐怕会非常大。
于是这个艰巨的任务被曹操交给了自己最倚重的外姓大将于禁。和从别处跳槽过来的张辽、徐晃、张颌不同,于禁可是一直都在曹老板手下打工,明显比他们三个人可靠许多,而且于禁治军非常严,最号毅重,这种逆风仗正适合他这种人来打。
而于禁也没有辜负曹老板的期望,在乌林大营坚守数日,又组织败军沿着华容道,承受着刘耷军的追击撤退。换一个次一级的将领,这场撤退战早已经被打崩了。
只是就在于禁在华容道上龟速撤退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却是炸在他的耳边——于禁后方的华容城失守了!
当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于禁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怎么都想不通刘耷部是如何插到他背后的,有路的华容道都这么难走,没路的沼泽刘耷是怎么走过去的?莫不成是飞过去的?
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华容守军猝不及防之下,拱手将华容送出。这下子于禁可惨了,不只是少掉华容这么一个重要的补给点,而是华容道被刘耷军给从两边堵死了。如果不能打开一个通道,他这被堵在里面的一万五千人就是一个全军覆没的结果。
关键时刻,于禁只能指望兄弟们看在魏国的份上拉自己一把,毕竟刘耷军从沼泽穿过,恐怕战力大损,未必没有反杀的机会。即便是夺不回华容城,有一支友军接应着,于禁也能尽可能多的带回去一些部众。
只可惜形势突变,张辽不但没有夺回华容城,更是因为江陵事变紧急撤回,刘耷那边却是又凭空多了三千援军,看旗号甚至是刘耷手底下大将张飞的部队,这下子刘耷甚至有了一口气吃掉于禁部一万五千人的实力。
当听到这个噩耗之后,于禁长叹一口气,许久说不出话来,他这直属的五千人,还有协助他断后的其他一万人,恐怕是走不出这条华容道了。
“将军!还请您早作打算!”随着这个消息传来,于禁身边的亲信全都一片默然,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于禁,想要看着这个曾经带着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将军是如何抉择的,最终还是于禁的亲信副将打破了这个沉默。
“还能怎么办?打是打不赢的了!我们的士气已经崩了,前方有坚城,还有数量至少五千的敌人在挡着,冲不过去的!”对于禁这种老行伍来说,什么样的仗能打,什么样的仗不能打,动动手指便知道,现在他已经完全找不到任何胜利的希望了。
“那将军,我们怎么办?”看着连于禁都已经放弃了挣扎,副将也是继续向于禁问道,有那么一瞬间,“投降”两个字划过了他的脑海,但这么做绝对是不值得,怎么着曹操也已经三分天下有其二,谁会放着大好的前程不做,去做一个朝不保夕的匪呢?
“投降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投降的!”随着副将问起应对方案来,于禁也是大吼道,等情绪稍微平息下来之后,于禁这才低声说道:“我于禁受主公厚恩,提拔于行伍之间,如何能够做出这种背主之事!但凡还有一线生机,我也要回到主公身边,即便是现在华容道两端被堵,但这周围的大泽却是能够让我们突围!没理由刘备的手下能够从沼泽之中穿过去,而我们做不到!”
现在的情势虽然危急,但总比水淹七军要强,那种情况下四面都是水,于禁想要跑都没法跑。
现在好歹周围的沼泽在理论上还是能够通行的,尤其是刘耷军的强渡,更是给于禁打了一针强心剂。
“可是我们这么多人,能走出这片沼泽吗?”
“能走出去多少人,算多少人!”望了一眼一望无际的大泽,于禁同样也是斩钉截铁得回答道。
被于禁这么一说,有些军士也是默不作声,就在华容城被刘耷拿下来之后,于禁便做了最坏的打算,一旦形势不利,便准备从沼泽地里走过去。
不过于禁派出去探路的手下,传回来的消息却并不好,才在大泽中走了能有十里路,二十名精锐斥候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