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靠在杨清梨怀里,安安静静的,神色间还有些无法接受。
杨清梨吩咐道:“去告知一下春福家人春福的死讯,并将她这个月的月钱给结了。”
春福今年十九岁,她的五个弟弟,最大的也才十六。
春福是卖身在沈家的,按理来说,早就和她原先的家人没什么关系了。
杨清梨能去通知一声,并还结了月钱,真就是已经仁至义尽。
沈姝补充道:“最好是和春福的家人说清楚,春福是怎么死的,她是背主而死!让他们好自为之!”
下人领命退下。
沈姝告辞道:“我也回去了,二伯母好好安慰小妤姐姐才是。”
杨清梨点头,吩咐道:“芙蓉,送五小姐出去。”
芙蓉屈膝应下。
沈姝与留春大步离开。
离开西院后,留春忧愁地说道:“小姐,以后可怎么办啊,得罪了大夫人,今后可没有平静日子过了。”
沈姝安抚道:“放心吧,历经此事,她们暂且也不敢轻举妄动,并且不是我得罪她,是她不放过我。”
“奴婢知错。”留春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说错话了。
她只是一个丫鬟,谢慧兰到底手握掌家权,她畏惧也很正常。
沈姝没再说话,主仆二人回到了浮香阁。
这府中四处都遍布眼线。
沈姝在西院待了好几个时辰的消息,早便传到了其他人耳中。
这次谢氏对沈妤出手,大家都在猜测。二房和三房是不是要联手了,沈姝是不是已经拉拢了二房。
自最初边关噩耗传来,沈姝沦为孤苦伶仃之女,阖府上下皆对其冷眼相待。
时至今日,已无人胆敢小觑于她。
回浮香阁的途中,所遇奴仆皆会恭恭敬敬地屈膝施礼。
回到浮香阁后,沈姝倒头就睡,毕竟昨晚一夜未眠。
沈姝走后,杨清梨又安抚了沈妤许久。
沈妤也逐渐缓和过来。
她什么都没做错,是春福先背叛在先!
她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蒹葭在一旁,眼红耳热,涕泪横流,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还时不时咳嗽。
昨晚在树丛里昏迷一夜,显然是受凉了。
杨清梨让她下去休息,并找个大夫看看,这几日就不用她伺候了,主要也是怕她将风寒传染给沈妤。
沈妤身边还有疏影伺候。
现在春福没了,杨清梨就又给她安排了几个下人伺候。
沈妤回她自己的院子休息后。
沈承云这才说道:“夫人,今后”
杨清梨面色一沉,缓声道:“谢氏如此对待小妤,我虽无法将她怎样,但绝不会善罢甘休。即日起,停止对沈家的一切供奉。
大哥的俸禄银子有多少,我们每月就拿出多少归入公中。此外,每月给老夫人三十两作为赡养费,也算是尽了我们的孝道。其余的与我们再无瓜葛,西院的一应开销,我们自行承担。”
沈承云点了点头,赞同了杨清梨的做法。
杨清梨还能出三十两赡养老夫人,真就是念在了他们夫妻情分上。
毕竟,那是他的母亲。
至于他们西院,财政大权都在杨清梨手里握着呢,所以一切事宜都由杨清梨安排。
芙蓉和芙蕖闻后,对视一眼,领命下去安排。
沈渊在一旁听着自是没什么异议,只是,若他真拜师成功,便要离开家一年半载,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杨清梨凝视着儿子,语重心长地说道:“渊儿,你无需惦念家中,亦无需背负过重的担子,只需尽力而为,听凭天意。
倘若日后能功成名就,父母自然会随你一同荣耀,若是未能如愿,那也无妨,总之,为母只盼你们兄妹安好。”
沈渊认真地点头道:“母亲放心,儿子定当竭尽全力!”
从小到大,大房和谢氏如何欺压他们二房,他都看在眼里。
他这次必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待来人功名在身,就不必被大房压一头了。
杨清梨满意地点头。
她夫君宠爱,儿子懂事上进,店铺日日财源广进,人生能得如此,自是完美至极。
至于出身,那是无法强求的。
权势地位,有则锦上添花,无则知足安稳度日即可。
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