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情迎着郭君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那模样让我觉得他似乎心里有数。他转眼看向郭君,又看了看我,忽然说:“郭君,你这是心浮气躁了。”
郭君面不改色,东方情却接着站起来,笑道:“我看,我这边先忙其他的,你的事儿我就不掺和了。我给上头打个报告,换块儿任务,或许你也能趁机冷静冷静。”郭君听了,从头到尾没反驳一句,似乎对这安排还挺满意。
这变化快得像闪电,我还没回过神来,就瞧着他俩一来一往,神神秘秘的。我呢,只能干瞪眼,插不上话。东方情扔下一句:“以后你的案子我直接管了,郭君那边你就别去了。”嚯,原来东方情比郭君还厉害啊!我想争辩两句,可人家一句“内部调整”就把我打发了。
那晚过后,郭君就像人间蒸发,我再也没见过他。现在,我得跟东方情打交道。可这人,冷得跟冰块似的,让我浑身不自在。每次都小心翼翼地发短信,他倒也规矩,短信一来,电话就回了。这新规矩,我还真是不太习惯。
那天晚上,我们终于把骨灰盒一股脑儿搬上了七楼。东方情一拍我肩膀,兴冲冲地说:“周末咱俩溜达到城郊废墟,给那可怜的吊死鬼找个安息之所,怎么样?”我二话不说,点头答应。
没想到,当晚梦里,那吊死鬼就找上门来了。他抱着骨灰盒,阴魂不散地站在客厅门口,梦里的一切都像被按了暂停键。客厅中央,一根绳子孤零零地悬着,他却站在门口,用手指着那个空荡荡的绳圈,仿佛在说:“空缺总会填上的。”
话音未落,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站在茶几上,手还保持着拉扯的姿势,太阳穴旁弯曲着,脖子上似乎还留有勒痕。是被地上砸烂的玻璃杯声惊醒的。我愣在原地,保持着那个奇怪的姿势,周身冷飕飕的,心里直打鼓,我这是怎么了?
从茶几上跳下来,我环顾四周,心里满是疑惑:刚刚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走到饮水机旁,眼见橱柜门儿大开,里头玻璃杯成了碎片,心里直犯嘀咕,莫不是有人来过?我摇摇头,拾起碎片,心想,要不是这杯子碎了,我大概真在梦里挂了。
跟东方情那冷面男去废墟的路上,空气仿佛凝固,交流全无,我那梦中的惊险也没告诉他。不是不想说,只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他那冰块脸,让我开不了口,仿佛一说话就像是要搭讪似的。
车行如风,再次来到那熟悉之地,我忍不住好奇心起,随口就问,这地方怎么就没人拆呢?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东方情却已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转头,眼神里满是疑问:“存在了很久?”
我随口编了个故事,说自上次离开后,我可是翻阅了不少资料,这片地方竟然年复一年没变化,开发商买这儿究竟是想干嘛呢?东方情还是那副冷冷的模样,看得我心里直发虚。他眼神一转,轻飘飘地说了句:“天知道。”
我怀里揣着骨灰盒,东方情手里提着白纸包的布鞋。按理说他该拿骨灰盒,可我对那布鞋忌讳得很,便和他交换了。骨灰盒也不是啥好东西,可总比那布鞋强。
东方情对这儿的楼号一窍不通,只好由我领路。说来也怪,我走进这里,却觉得异常亲切,轻车熟路地直奔目的地。我领头,他随后,两人一前一后,朝着721室进发。
上了楼,那废弃的屋子荒凉依旧。东方情指示我将骨灰盒安置在正中的位置,布鞋轻放在一旁。他点燃了随身携带的松香,找个角落轻轻插上。接着,他递给我一炷香,自己也拿了一炷,语气认真地对我说:“拿着这香,我们这就回去。路上无论谁叫你,千万别回头。若香灭了,立刻闭眼,站在原地别动,听见什么声音都别睁眼。”
我原以为送到这儿就结束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门道。东方情让我走在前头,他断后,以防我半路忽然消失。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直发毛,这说的是什么怪话,走着走着就没了?
就在我接过香的时候,耳边已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那声音和之前与郭君来时的一般无二,从楼下传来。我仔细一听,确实有人在喊我,便问东方情是否也听到了。他摇头说没有,叮嘱我别理会那个声音,按照他的指示行事。
我哼着小曲,轻快地溜达到了楼下,没想到迎头就撞上了苏沐。他阴森森地站在那,脸色苍白得可以,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哎,苏沐,你怎么有闲情逸致站这儿?”
正问着,手里的香突然灭了,我愣了愣,目光转向苏沐,他那苍白的脸上竟挂着个古怪的笑容。我想起东方情的话,急忙闭上了眼。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股力量猛地拽了我一下,我惊得眼一睁,苏沐的脸都快贴上来了,他恶狠狠地说:“别白费劲了,你哪儿也去不了!”
他冰冷的手紧紧抓住我,那温度,简直就像是冰窖里拿出来的。我使劲挣扎,可还是被他毫不费力地拖着,朝着某个未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