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如今连狗窝都被端了。
不仅如此,连两人吃饭的缺碗都被收走了,可谓狗盆不翼而飞。
范希文嘴角上扬。
“不打紧,都是些破烂货。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半个月不睡觉也能稳稳站着。”
“我读书少,你莫诓我。”
有为大眼圆瞪,打死不信七爷能十多天不合眼。
“比喻,懂吗?”
看有为那浑浊的眼神,又继续尝试沟通。
“拟人,懂吗?”
“我没进去了芙蓉苑,这里唯你一人懂。”
范七爷绝倒。
破屋子里响起一阵怪声,主仆二人打算在此凑合一宿,必须先拾掇一番。
可是屋内的被褥和衣物一样不剩,今夜怕是难熬。
“七少爷,老夫人让你去一趟花厅。”
不知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还没到面前就开始咋呼。
也是范希文一向在家中待遇不佳,平素里连一个“少爷”的称呼都是奢求。
不敢怠慢家中的老宝,更何况全家行为都要受这位长辈的影响,自然是疾步往花厅而去。
老夫人自来以“信教”为原则,此教不同于传统意义的佛教或道教,倒是以佛道精义糅合,见佛礼佛、见神敬神。
蜀地信仰脉络繁杂,从其丧葬礼仪可见一斑。
凡遇丧事,必请“掌教”做法事,此掌教与道士称呼的意义大致一般。
但明显分为两大派系。
一派主道教,法印篆刻“道经师宝”。
另一派主佛教,法印篆刻“佛法僧宝”。
故根据主家家族信仰偏差请不同的掌教来家中安抚亡魂、渡去往生。
因此,蜀地信众无论作何种选择,皆在“行善积德”的原始框架之下。
如老夫人这般躬行节俭、良待人便是基本表现之一。
纵然是白莲教这等教义屡经变动的民间组织,也没能脱离“善”的基调。
范希文对自己这位祖母谈不上恶感,整体给她一个“得体”的评价。
至少没有直接贬低、踩踏自己这个传说中的野种。
“祖母。”
范希文进屋就朝主位上的素衣老太行礼,俯身高举双手,只等老夫人发话才正身端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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