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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厄斯独白6(4 / 6)

智慧,只是智慧的重量沉甸甸,在想到以上画面时我颤抖的手臂就会有点难以把笔拿起。

用力甩甩头,摒弃掉这些懦弱的情绪。

不,我不应该期待,她的承诺就像空气里的灰尘,风一吹它们就会飘起,毫无感情地更换位置。

这是多么可耻的行为,而更加可耻的是偏偏是你的心脏被这些飞舞的灰尘勾引起眩晕的颤动。

编写词典花费了大量时间,其实本可以买一本来,但我不愿意让她碰那些东西——别人做出的东西——我想她生活里的别人已经够多了不是吗,不需要更多,不可以更多。

我尽可能把每一个字写得工整,这不太容易,长期随意的书写方式使我的字体变得龙飞凤舞,而现在要把它们变回来,把飘逸悠扬的花体字变成呆板无趣的印刷体——这真的很无聊。

很多次我都认为自己进行不下去,撕碎的纸片飘满整个房间,这其中有的是即将大功告成,但在最后关头松懈了习惯,结果硬生生让整齐的画面里多出来一个歪斜的“y”或者是“g”;有的是编写到一半,手一抖写错一个英文单词,结果整张纸废掉;还有更多的,是点深一个墨点,或者少留一个空格——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尽管更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都到了这种程度我还在坚持。

挑选内容无疑是第二大难关,一开始,我尽可能把所有我所知道的艰深晦涩的语法塞进去。

是的,全部塞进去。

很多次我都这样对自己说,凯伦必须多花时间,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到这上面,这样她的世界里才不会有别人,别的令人厌恶的没有意义的人。

但转而我又想到,她也许会看不懂,而如果在学习之初就遇到太多挫折,也许她就不想再继续下去。

不,她必须得继续下去,学不下去也要学,这是我给她的东西。

阴沉地看着铺满房间的废纸,揪下头发上粘附的纸屑,我的目光回转,盯着自己的双手,它们正在疯狂划线,将那些过于晦涩无聊的部分划去,换上浅显易懂的。

地上又多了一堆废纸,这个认知令人愤恨。

词典的最末尾是我附上的诗,从但丁到比特拉克,从雪莱到裴多菲·····我想她会喜欢的,不喜欢也没关系,只要我喜欢就行了。

她翻开看了,一页两页三页……并且看起来根本看不懂。

没关系。

冷漠地摩挲着手指,忽视她的苦恼,我就当你全都懂了吧。

我把这些诗节选出最好的部分抄到白纸上,再让凯伦抄写这些诗。

她倒是很认真,就是写字姿势不怎么好,所以到底是谁教她这么歪着脑袋写字的?站在她身后,我无数次忍住扳直她脖子的冲动。

她的头也未免靠桌面太近,脸都要贴到桌子上去。

好几次,我怀疑她是否睡着了,最好不要,她不会想知道那个结果。

我觉得自己真是太无聊,居然把一下午又一下午的时间,全部花到看一个习惯糟糕的女人写字上。

钢笔摩擦过纸页发出沙沙声,这种声音是多么繁冗嘈杂,一点也不干脆,既比不上犯人接受惩罚时的惨叫,也比不上敌人死去前不甘而落寞的哀嚎。

而现在听到这种声音我只觉得平静。

一种难得的静谧情绪,一只大手把心脏的皱褶全部拨开,抚平。

有那么一会,记忆里那些鲜血和战歌离我远去了,常年紧绷的肌肉变得柔软而松弛,我试探性吹出一口气,让呼吸撩动她卷曲的发丝。

缓慢转身,放轻脚步,我坐到沙发上,随意转动着手指,戏弄那些泼洒在上面的光线。

皮质靠背细腻而柔软,我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让背部靠着任何东西是什么时候。

过去我总是习惯于挺直脊背,就像一棵挺拔的树,又或者是一柄锋利的剑。

从前这样做是为了在军中树立威严。

至于后来,后来是因为我不再能够享受这种轻盈的放松。

这个世界太脆弱了,我的力量会把所有靠近我——不论是善意还是恶意的东西都一一摧毁,这很荒谬,但这就是真实,这个世界无情施加在我身上的真实,它认为我应得的真实。

某些夜晚——极少一部分夜晚——我会把这些夜晚称之“错觉之夜”。

我会怀疑,怀疑这种真实的迷失是否是世界对我的惩罚。

当然,我从不怀疑自己做错什么,但那是我的想法,上帝那个家伙怎么认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我所赐死的每一个罪犯都是死有余辜,每一条生命在我手下的逝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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