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我是正常人,不能和病伤员计较!
想到这,他心里突然「咯噔」一声:你碰到头没有?会不会加重你的病情?
虽然你看起来似乎没受什么
苏叶学着陈不郁的动作捧起对方的脸颊,一字一顿地强调道:我、真、没、事。
真的吗?陈不郁漂亮的五官因愁闷而局促在一起,他自问自答:我不信
救护车马上就到,必须去医院进行全面的检查。
医务人员和酒店经理在三十秒后同时赶到,在所有人的强烈要求下,苏叶不得不躺上担架。于是,救护车配备的三床担架全部被报销。
「罪魁祸首」们都特别尴尬,陈不郁则格外暴躁:你们的医疗器械都是假冒伪劣吗?!
指着活蹦乱跳的苏叶,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三次!没走到电梯口就把人摔了三次!好人都要被你们摔坏了,何况他还是伤号!
医务人员、酒店安保和酒店经理都表情僵硬,他们一再抱歉,点头哈腰道: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酒店经理大手一挥,点出两名安保:你们两个,背苏先生下楼。
医务人员早前对苏叶进行了初步检查,认为背、抱、抬都不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便同意道:这样也好,你们走稳些。
然后第一名安保闪了腰、第二名安保崴了脚、第三名安保
短短十五分钟过去,六名保安因公负伤。建筑维修费、室内装潢费再加上员工医药费,酒店经理心都在滴血。
苏叶终于有机会开口:我是真的没事,自己步行就好。
意外频发,哪怕在场所有人都是唯物主义的忠实拥护者,内心也难免泛起嘀咕。
医护人员眼神交换,复杂的信息全靠丰富的面部表情传达:怎么回事啊?这酒店好邪门。
不一定是酒店邪门,也有可能是苏叶有问题。
那我们怎么办?返回医院的途中会不会再出事?
唉,希望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和耶稣一起保佑我们。
你什么时候开始迷信的?
需要迷信的时候。
一行人提心吊胆地进入电梯没事;提心吊胆地走下楼梯没事;提心吊胆地离开酒店没事;提心吊胆地坐上救护车「砰」地一声巨响,救护车四个轮胎炸了仨。
包括陈不郁在内的所有人并没有受到惊吓,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
好似悬在头顶的达摩克斯之剑终于落下的释然感,引起大家放松地喟叹:终于出事了
距离苏叶从三楼坠落到二楼已经过去近两个半小时,但凡换个真伤号,折腾到这时候早凉透了:「残救啊,得亏我体质强健。不然别说一天,一小时我都熬不住。」残疾系统也是满头大汗,双股战战:宿主,你要不要考虑把奖励使用一下?
倒霉程度远超我预计,真让统害怕。
苏叶沉思片刻:还没到时候,等我坚持不住再赌。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口,打断电话联系新车的医务人员:要不
你们先用车上的器械为我检查一下。如果问题不大,我就不去医院了。
陈不郁却放心不下,他据理力争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还是应该去医院全面彻底地检
还不等他说完话,苏叶干燥温暖的掌心便捂住了他的嘴巴,低沉的嗓音像潺潺演奏的大提琴般优雅:不郁乖,听话。
抬手捋顺陈不郁炸毛的乱发,他耐心道:如果我真受伤了,你觉得我还能端端正正地坐在这吗?
消退不久的红晕再次蹿上脸颊,陈不郁下意识地摩挲着大腿处的布料,低声嗫喏道:那
那好吧,让他们先给你检查。
苏叶和陈不郁的互动让医护人员的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对视间传达出相同的看法:「有【女干】情!」好在医护人员极具职业道德,简单查体确定苏叶没有大碍后,他们便随拖车离开酒店,没说一句不该说话。
苏叶和陈不郁也在酒店经理的安排下,连夜搬进一楼的新房间。
疲惫不堪的陈不郁趴在主卧的大床上,凌晨三点的乌山影视城像早起打鸣的公鸡般喧闹,不关窗必然吵得人无法睡觉。
他有气无力往上蠕动几下,甩飞脚上的一次性拖鞋道:怎么会这样,今天简直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残救系统蹲在陈不郁脸边,同样有气无力地开口道:这才哪到哪啊,还有二十一个小时要过呢。
打好地铺的苏叶起身,视线黏在陈不郁那只被自己包成粽子的右脚上:你要不要和导演请假?
打破伤风针之后,还是应该休息一下。
不要!陈不郁断然拒绝:太丢脸了,显得我很柔弱似的。
搓了搓胳膊,他龇牙咧嘴道:光是想到用这个理由请假,我就难受得满身都是鸡皮疙瘩。
你干嘛?陈不郁坐起身,他终于搞明白苏叶刚才在忙乎些什么:你打地铺做什么?你想和我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