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party就不去了。”
林伽“啧”了一声,“咱们俩也算共患难了吧,请你吃饭也不去,过生日也不去,你有没有朋友啊。”
大少爷脾气上来了,武断的下了命令:“待会把地址发你,你知不知道二十岁的生日多重要!”
如果处理一个案子就是和当事人共患难,那蒋序这难也太多了。他下午还要去趟检察院,懒得和林伽纠缠,开始赶人。
“不知道,我18岁以后就没过过生日。”蒋序冷冷道,“再坐下去我收费了,知不知道和我聊天很贵。”
他一冷脸林伽就有点怕了,怏怏道:“干嘛啊,我是看你帮过我,把你当朋友才来请你的。”
“谢谢你了少爷。”蒋序叹了口气,还是找了个理由。“周末我就回家了,祝你生日快乐。”
灵验
蒋序那句话也不算搪塞林伽,春节假期到了,他开车从申城回宁城,又从宁城回老家,五个多小时的车程,到家时正是傍晚。
再两天就是大年三十,新春气息愈发浓厚,到处都是红彤彤一片。三层楼的小别墅,家门上已经换了新对联,蒋正华在院子里的蔷薇花架底下坐着择菜。
见到蒋序进门,蒋正华“哟”了一声,“正赶上饭点回来了。”
蒋序叫了声“爸”,走过去想要帮忙,蒋正华赶他进屋:“去帮你妈端菜。”
蒋序只得进屋洗了手,许亭柔刚好端着清蒸鱼出来,蒋序过去接。
许亭柔眉毛一扬,说:“今年回来得还挺早。”
“提前休了假。”
外公外婆已经七十多岁,但身体还算硬朗,依旧最宠爱蒋序,非要把家里的鹅提前杀了。最后还是许亭柔一锤定音,有些不耐烦:“行了,十来天的假呢,大过年的还能饿着他。”
话虽这么说,等睡前蒋序上了楼,自己的房间里干净整洁,还开着窗通风,被褥一看就是刚换的,明显是许亭柔提前准备好了。
许亭柔说得没错,饿是饿不着,就是挺累。春节假期婚宴挺多,外婆带着蒋序这里做客那里串门,人人都知道老蒋家那个当律师的孩子回来了,桌上有时拿各种邻里纠纷、土地划分、劳务报酬来问蒋序。
蒋序做了这么多年刑辩,民商很多东西已经模糊,也不敢妄下结论,又不想简单粗暴的拒绝,每天晚上回去就开始重新给自己补课,像是学霸偷偷用功似的。
这些倒还是其次,主要还有一些热心阿姨问蒋序有没有女朋友,一副想要牵线搭桥的样子。
蒋序一愣,池钺的脸突然就浮现在脑子里。
那天之后他们一个出差一个回家,没有再见过面。倒是微信上聊过天,却默契的没有提起那个吻。
蒋序想,他们俩现在这算是复合了吗。
要说算,其实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对重逢之后的关系下一个明确的定义,要说不算——不算你亲什么亲,耍流氓啊。
不过话说回来,要说耍流氓的还是蒋序,是他非逼着别人表态,又在别人说要追自己的时候不点头不拒绝,还在别人送自己回家的时候拉着人衣领亲。
蒋序:……渣男竟是我自己。
他晃神的时间有点久了,旁边的许亭柔替他客气回答:““没呢,他不着急。”
“过完年28了吧,还不着急啊。”提问的大姨估计兼职媒婆,“你也不替你儿子着急啊。”
许亭柔答:“28岁又不是8岁,我替他着什么急。”
“哎哟,那你不担心他以后没人照顾哦。”
这就有点操心得过分了,蒋序碍于对方是长辈不好说话,许亭柔可没这么客气,张口就答:“他能把我和他爸照顾走就行了,到时候我都没了,谁还管他啊。”
蒋序:“……”
亲妈这个态度,别人自然也不好意思再管,搭桥牵线的人数自此锐减。
大年初二那天,蒋序依旧陪着外婆去庙里拜佛和吃斋饭。
十年来那座山上的寺庙重新修整了一遍,但依旧处处透露着熟悉。外婆也老了,从以前一口气能爬到山头,到现在一路上要休息两三次,却坚持要年年来。
“你不懂,这庙灵验得很,你高考和找工作的时候,你爸在医院的时候,我都来拜过。”
蒋序乖乖帮她拿着敬香,闻言有点想笑又有点感动,外婆示意他跟着磕头。
蒋序乖乖跪下去,也不知道该许什么愿,头脑风暴了一会儿, 突然想到自己很久以前倒是在这里为池钺许过愿。
当时许的是什么来着?
哦,当时他希望池钺以后的每一天都能比自己开心一点。
他笑容一敛,认认真真地磕了头,蒲团上爬起来,没头没尾问了一句:“这个庙真的很灵吗?”
外婆嫌他在殿里当面质疑菩萨,拍着蒋序的背把他赶出去院子里等。蒋序讪讪溜达到寺庙院里的老松树下,心说菩萨哪有那么小气。
日光和煦,树影婆娑,远处的诵经声隐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