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谁,他都不能胆怯认输,这是做护卫的秘诀!阿大哥哥教他的。
宋清远走了几步,回头就看聂青禾带着那个贺重走远了,他不禁露出几分怅然的神色。
他悄悄打听过这个贺重,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他爹是贺粱,在聂青禾的作坊里做师傅,颇有几分能耐,如今一个月能拿五两银子。
听说父子俩脸都坏了,所以都戴着面罩。
他胡思乱想了一瞬,转身要走,却见前方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挡住他的去路。少年郎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显然出身富贵之家,通身都是娇养出来的自信和跋扈之气。
他略一颔首,“借过。”
贺钊讥讽道:“那不是你的娃娃亲吗?你怎么见了不冷不热的?”
宋清远微微蹙眉,淡淡道:“这位同学切末乱讲,青禾是我妹妹,不是娃娃亲。”
贺钊根本不信,他都让人打探清楚了,聂青禾就是宋清远的娃娃亲,以前两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的,她根本就配不上贺驭!配不上安国侯府!她就是个攀附富贵、见利忘义、水性杨花的女人!她看到贺驭比宋清远有权有势,就抛弃他勾搭了贺驭。
“难道你不难过,不生气吗?她抛弃你,搭上更富贵……”
“请你慎言!”宋清远面色愠恼,他向来和气温润,极少对人厉色,这会儿却脸色都发青,“不知道阁下为什么对我和青禾妹妹这么好奇,不过我要澄清一点,我和聂家大郎指腹,因为同为男孩儿只能做兄弟,没有娃娃亲的约定。若是阁下再乱说,我自然要请学监代为澄清的。”
贺钊没想到宋清远竟然这般正直,笑了笑,露出一个天真的表情,“抱歉,宋兄莫要生气,在下贺钊,安国侯二公子,贺驭是我大哥。”
宋清远凝眸看着他,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心里却有无数念头闪过。
贺钊叹了口气,“我大哥跟聂姑娘结亲,虽说是请了闫老先生去提亲,可他并未禀告爹娘和祖宗,哎,这亲事也不知道作不作数。”
宋清远下意识想知道更多关于贺驭的事儿,却又有些排斥。
贺钊:“宋兄若是不忙,不如我们去喝杯茶吧。”
宋清远略一思忖,便没拒绝。
聂青禾带着贺重和工匠们忙了一上午,晌午时分闫老太太让聂红花跑来请他们过去吃饭。
闫老先生有事出门了,他让聂小力跟着裴司业几个去参加学子宴。这是今年专门招待新生的宴会,其中还有宋清远、贺钊等人。
贺钊知道这是聂青禾的弟弟,自然想给个下马威,先是鄙视聂小力的出身,用那种很蔑视的眼神和语气,拖着调子不屑地哼哼,“一个匠户之子——”
聂小力虽然小,出身贫寒,但是却不卑不亢。加之有侯府世子、先锋将军当姐夫,家里现在又开了大铺子,姐姐还在皇帝皇后跟前做事情,而且不是那种卑微谨慎的伺候,而是能直着腰杆子说话的那种。
在聂青禾的耳濡目染下,现在的聂小力半点不会为自己的身份自卑。
当贺钊想用身份压制他的时候,他还有点纳闷,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居然鄙视我?我都不认识他,那他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年纪小,比他读书好,还比他眼睛大!
后来趁着大人们都在说话的时候,贺钊就凑近聂小力,讥讽道:“你有什么资格来国子监?”
聂小力反问:“那你呢?”
贺钊:“我是侯府之子,勋贵门第,理应来国子监读书!”
聂小力傲然道:“我是孔夫子学生,以后要参加科举,是天子门生,更应该来国子监读书!”
贺钊:“你不要脸,你就靠着你姐姐……”
聂小力:“你更不要了,你专门给祖宗丢人!”
贺钊气得脸色发白,他想说聂小力不要脸,靠着姐姐勾搭男人才进国子监的,哪里知道聂小力话头比他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知道我是谁吗?”
聂小力:“你谁?你这么大年纪了,考上秀才了吗?”
贺钊:“……”你他娘的!
聂小力:“你穿得人模人样的,你怎么不说人话?”
贺钊:“……”脸都黑了。
他咬牙切齿:“你姐姐勾搭的男人是我大哥,我是安国侯二公子!”
聂小力立刻惊讶地看着他,瞪圆了眼睛左左右右地打量,“你、你是我长安哥哥的弟弟?不可能!我长安哥哥说他可怜得紧,他七岁的时候,他亲娘、他弟弟就难产死了!”
贺钊闻言,瞬间崩溃了,怒道:“混蛋!你才死了!是我娘难产,又不是我死了!”
聂小力叹了口气,小小声难过道:“哎,长安哥哥好可怜,长安哥哥的母亲好可怜,生了你这样一个混蛋!怪不得长安哥哥说他弟弟死了呢。”
他当时听洛娘子跟聂母说,并没有听仔细,只听说难产死了,他小小孩子也不懂事谁难产死了,只以为是长安哥哥的母亲和弟弟都难产死了呢。他还很为长安哥哥的母亲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