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骂得哇哭起来了,然后跑去找大部队的头儿诉苦。
一个十三四岁的乞丐一听,立刻来了气,拉着几个小乞丐嘀嘀咕咕一番,然后就冲着聂耀宗和聂老婆子去了。
他们眼睛尖的很,一看就知道聂老婆子揣着钱,她的腰里鼓囊囊的,估计就是银子和钱袋。
这时候一艘大船上赶下来一群羊,有二十来头,领头羊咩咩地在前面带路,后面的羊挨挨挤挤地紧跟不舍。
羊的主人就挥动着鞭子跟在后面,要赶这批羊去金台城的酒楼、饭庄以及屠宰场,把它们卖掉。
突然几个小乞丐吵吵起来,他们闹哄哄的还开始打架,直接冲进了羊群,惊得羊群咩咩直叫唤。
羊群被小奇怪们一冲,就朝着路边的树荫冲过去。
羊主人生怕羊掉下河,急得赶紧喊。
几个小乞丐也和羊群一起冲过去,一下子就撞在聂老婆子和聂耀宗身上。
聂耀宗尖叫起来,大声呵斥,让他们滚开,还有那些臭羊,骚哄哄的。
纠缠了一会儿,小乞丐们跑了,羊主人也把羊群收拢,赶着继续走。
聂耀宗还在那里骂咧咧的,让人赔他衣服,让羊主人不许走。
聂老婆子也跳脚,虽然这是金台城,可她就没有怕的,“赔钱,看给我儿子弄脏了,把我老婆子骨头也撞散架了。”
羊主人急着去卖羊呢,晚了卖不光还要麻烦,没办法只得赔给他们三十文钱。
聂耀宗还不满意,撇撇嘴,“臭死了。”
聂老婆子赶紧拿了手巾给他这样擦那样掸,“可给我宝儿惊着了吧。”
聂耀宗推开她,嫌恶道:“别擦了,脏死了,我爹怎么还没来,真是磨磨蹭蹭的。”
聂老婆子喜滋滋地道:“小四就是心疼娘,怕娘累着。”
虽然聂耀宗只是嫌弃她,可她总能解读出小儿子是刀子嘴豆腐心,对她无比孝顺关心。
这时候聂老头子雇了马车过来,他小跑得一头汗,“雇车的人多,我去街上好不容易雇了一辆。”
聂老婆子还嫌弃他慢,“看给我儿子晒的,晒坏了你赔啊。”
聂老头子就扶着她赶紧上车。
聂老婆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钱袋,怎么瘪瘪的没有鼓囊囊的感觉了呢?
她再摸,还是没有。
“啊--”
聂老婆子当场嚎叫起来,“天煞的,哪个该死的偷了我的钱袋!”
她这么一喊,聂老头子和聂耀宗也变了脸色,他们带的钱可都在那里面呢。
聂耀宗让她赶紧找找,聂老婆子把衣服都解开了,里面空空如也,她往地上一坐拍这大腿就开始哭号。
围观众人纷纷出谋划策,有人说是那几个小乞丐,有人说是卖羊的羊偷了,还有人说肯定是专门的扒手。
马车主人不耐烦等他们,转身雇给别人走了。
聂老婆子几个又赶紧报官。
这种事直接去金台府清苑县衙报案。
县衙有专门负责这块的胥吏叫典史,下面有两个书记员,十来个衙役捕快。
聂老婆子一边哭喊一边说,别人也听不清她说什么,聂老头子则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干着急。
那书记员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咋记录。
聂耀宗还在那里指手划脚,指责他们办事不力,“你们还等着干嘛呢?不知道我是读书人吗?我可是童生身份!现在我的钱被偷了,你们要立刻给我找回来!”
一边的典史翻了个白眼,快到吃晌饭的时间,他可懒得伺候。
这一天天的,打架的斗殴的,偷东西的,抢劫的,还有人命案子,都得他去办。
他哪里有那么多精力?
聂耀宗看他那态度,立刻怒了,“你们,立刻就去办!”
柳典史懒洋洋地道:“我说你这个书生,别指指点点的,你指点谁呢?我们这里案子多得很,你报了案,我们先来后到挨着办哩。”
切,秀才还不是呢,在这里充大尾巴狼!
聂耀宗:“我要见你们知县大人!”
柳典史给一个衙役使了个眼色,那衙役立刻喊道:“典史,昨天的命案,大人让即刻破案,咱们赶紧去吧。”
说着他们就晃悠悠地走了。
聂耀宗气得脸都绿了,嚷嚷着要去书院找同学们来施加压力,给县衙好看。
这时候陈知县正送贵客出门,恰好听见他们在前跨院里吵吵,顿时有些没面子,他忙作揖,“让贺指挥和赵千户见笑。”
贺驭今日出门公干,特意穿了御赐的大红罗纱飞鱼服,虽然没有配刀,但是过肩的龙首飞鱼怒目张翼,衬着他那张俊美清冷的脸越发矜傲严肃,不怒而威。
他俊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眼睫微动,“陈知县,事关百姓,万事不可大意。”
他知道很多县衙的知县忙着活动升迁,根本无心政务,而县衙内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当地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