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望你善待沈清凌,可终究因着消失的立场而放弃。
沈清昀策马而去,将南宫泾与身后一大批伪装成江国兵士的玄机卫留在原地。
有人上前叫了一声‘王爷’,接着说道:“ 咱们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何时动手?”
“不急--”南宫泾望着沈清昀离开的背影,缓声道:“总要给他时间,做最后的诀别。”
夕阳的余晖洒在半山腰上,照的远处山脉仿佛披上了一层莹莹的光。
沈清昀回到世子府的时候,见凌霄煜果然还没有回来。
上官濂见他脸色不好, 忙上前询问,“你这是怎么了?”
“南宫泾已经带人潜入鄘都,想要在江国皇城制造混乱,殿下他们危险。”沈清昀一着急,脏腑便又开始绞痛起来。
他忍着剧烈痛感,抓过上官濂臂弯,艰难道:“快去找殿下,告诉他危险--”
梦魇
沈清昀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依旧是昌国的将军,正下令让一队人马前往交战地。
那日的风雪很大,道路难行,那种恶劣天气本不该出兵,可他心中思念着一个人,只想用战争迫使他出现。
将士们迎着风雪,在不久之后终于跟江国的军队撞上。
双方积怨已久,彼时见面,便少不了一场混战。
然而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因为江国的战神、那位传闻中的疯批世子凌霄煜来了。
他凭借着一己之力很快平息了这场战争,并在这之后,未经允许便入了他的营帐。
凌霄煜来的时候,他正在营帐里面添炭火。
帐中的温度很高,烘的他整张脸都红了,他就那么看着那个眉眼深邃、五官俊美、棱角分明的高大男人步步逼近自己,最终拥他入怀。
沈清昀的心在跳,跳得飞快。
一些沉重的记忆在脑海中兜兜转转,让他一时间居然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真。
他浑噩着思绪,意识一会儿在风雪中飘摇,一会儿又在凌霄煜的臂弯中徜徉。
梦中的凌霄煜还是一样寡言少语,可那眼神却像是一团烈火,烧的他整个人都止不住的战栗。
他将他箍在怀里亲吻,薄唇重重地压下来,那凌乱的呼吸与炙热的眸光全都带着浓浓的爱意。
他们紧密贴合,甜蜜的亲吻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深情。
“凌霄煜--”他叫他的名字,试图稳住呼吸,并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后者却不依不饶。
“我想你,我想要你。”凌霄煜再次低头吻他
然而他始终无法安心,梦中的一切让他沉醉却又不敢滞留太久。
“别让我活在梦里。”他抓着他的衣襟,仰头去吻他的下颚,并在他清晰的轮廓上面留下痕迹。
他在最后说:“凌霄煜,我想让你活着--”
他在那片不舍的柔情中睁开眼,然而下一秒,却跌入更深的梦魇中,是李允河。
每次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感便会传遍他的四肢百骸,连同脏腑都会传来那阵阵的撕心痛感。
他在梦里缓缓吸了口气,企图无谓那些疼,然而那些痛感太过剧烈,使得他呼吸不畅,身体更像是被铁链拴住了一样。
他眼睁睁地看着玄帝向他走来,“阿昀,朕舍不得你,跟朕一起走吧!你想逃开朕,可朕不会让你得逞的阿昀,这辈子,你休想逃开。”
他被玄帝抓住双肩,被迫注视着那双眼,“朕不但不会放你离开,朕还会杀了凌霄煜,朕会让你眼睁睁看着他是怎么死在你面前的。”
“放开--”他说的艰难,并奋力挣扎,“别伤害北榆--”
“怀洲,别动。”
沈清昀听到有人唤他的小字,紧接着,那条熟悉的臂弯与黑衣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眼前,驱散了玄帝带给他的梦魇。
黑色的氅衣裹住了他的身,让他汲取到了一丝难得的温暖与安心。
“怀洲,别动,一会儿就好了,别害怕,我陪着你。”
他听到熟悉的音,莫名觉得委屈,“北榆--”
想要动作,却发现自己的身依旧被束缚住不得动弹。
他的声音带着乞求,听起来特别无力,“北榆,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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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昀不断呕血,意识昏沉,偶尔的胡话听在凌霄煜耳中便是剜心的疼。
床榻边缘跪了一地的人,全都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去查,翻天覆地,将公子见过的人全都给我找回来,我要亲自过问。”
手下人如释重负,一溜烟全都退下了。
上官濂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堪堪控制住沈清昀的症状。
见沈清昀不呕血了,凌霄煜才敢小心开口询问,“如何了?”
上官濂微叹了口气,如实回答,“松香凝脂的作用已经不大了,世子还需早做准备。”
言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