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宁双手抱着春华躲过人,面色沉寂却又带着几许挑衅般地看向上官濂。
“毫不懂得怜香,只会用强,当初的兄友弟恭怕是被你吃进了狗肚子里!”上官濂桃花眼一翻,不欲多话,直接抬步而去敲了凌霄煜的门。
他日夜兼程,总算回来的及时,将带回来的药交给凌霄煜去熬了,接着进房间去给沈清昀医治。
“我去--”春华刚被余宁放下,脸还红着,见了差事便要上前,岂料上官濂说不行。
“这东西矜贵,别人碰不得,劳烦世子。”
既是为了救治沈清昀的,凌霄煜自是不敢怠慢。
按照上官濂所说的去熬药,一来二去,那心底所上浮的火气也渐渐散了。
等药熬好,回来见沈清昀已经醒了,正倚着软枕跟上官濂说话。
上官濂见世子端着药回来,起身施了一礼,叮嘱了几句便很有自知之明的退下了。
沈清昀看着他的背影,“进退有度,处变不惊,余宁算是遇到了个大麻烦。”
凌霄煜没接茬,将药递给他。
沈清昀看了眼凌霄煜手中的药碗,那浓烈的甘苦即便离得很远都能闻到,更别说就在眼前。
“苦--”他垂着眼皮,有些嫌弃地偏过头去。
凌霄煜还是没说话,却端起药碗径自喝了一口,接着伸手挑起沈清昀下巴,在他茫然一片的注视下,扣过后脑勺将那上官濂口中很‘矜贵’的药尽数渡了过去。
不疼
沈清昀喝了药,不久后那高热便退了下去,人看着也精神了不少。
这次虽然凶险,但好在只是受了些惊,而且浑身上下除了一些刮伤以及手臂被勒的泛了红,别的地方都没伤到,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无碍,已经不疼了!”刮伤已经包扎起来,只剩下那手腕的勒痕异常醒目。
凌霄煜却拽着那条手臂没叫动,硬是将手里的药膏涂了三遍才算作罢。
最后抹完了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凶险,就只是把手腕勒红了,确实无碍。”
“北榆--”沈清昀默然半晌,察觉到他说这话时的语气,于是诚恳道歉,“这次是我的错,我本以为你在这里,才想着先一步进来看看情况,故而甩掉了南宫泾,可我没想到会这样。”
“低估了这里面的凶险,没能护好老伯,还差点害了自己--”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凌霄煜抱住了,“如何就得这么折磨自己?没什么是你该背负的,你不是还有我,我跟你一起。”
“老伯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怪你,该怪的人,我必会让她付出代价。”
沈清昀酸了眼,他撑着自己的身,“北榆,让你担心了。”
这些日子,凌霄煜所经历的哪里是‘担心’两个字便能概括的。
“对了,桐桐如何了?”沈清昀担心小姑娘安危,问了一句没得到回答便要自己去看。
被凌霄煜捉回来,“暂无大碍,已经叫上官家的去看了。”
有上官濂在,沈清昀倒是放了心,于是说起别的事来。
盐村的事情必定不能如同想象中的好解决。
南宫泾虽然一再保证自己心系大昌,也并不愿两方交战,然而却又解释不了他制造那些药人的原因。
“对了,你在村外,可遇到了南宫泾?”沈清昀问道。
凌霄煜摇摇头,“他如今自顾不暇,没那个心思看顾盐村的事。”
南宫泾围了岐堂,不顾圣旨扣押沈清昀,不过是为了摆平药人的事。
当日苍山被端,他便知道药人谷已经成了自己唯一的依仗,是以投入了许多精力。
萧不测死后,沈清嫣与刘青伙同田世真接管供养古曼童之责,他知道不靠谱,便开始为洗脱自身做准备。
直到后来发现余宁的真实身份。
“当日离开云京时,春华御灵族的身份便暴露了,玄帝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他从中将事情压了下来。”凌霄煜一面揉他的指尖,一面说:“玄帝对你念念不忘,必然不会这么算了,苦肉计换不回你的心,下一次,只怕还得用强。”
沈清昀不喜这话,“他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你不是瓜,他也不可能强扭,总会想到办法让你自己低头。”凌霄煜说:“你是昌国人,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沈清昀抬眼看他,“用不用这么理智?之前不是说过要带我走?”
凌霄煜确实说过,若是没有无相蛊在这其中,即便沈清昀让他想,他也不想费力思考,可现在不行。
如今所走的每一步,他都要好好思考很久。
他要确保景帝不会因他的动作产生怀疑,还要确保即便自己将沈清昀留在昌国,玄帝也依然不敢动他,他要确保所有事都按照自己的轨迹来行,确保万无一失。
“说起来,南宫泾倒是跟我说了一些事。”没得到回答的沈清昀转头就忘了自己问的话,他抽出被人捏在手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