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大胆。”李允河眯起眼睛,“真当朕不会对你动手吗?”
“就这么杀了我,有什么意义?”凌霄煜说:“你想看到的,我大抵猜得出来。”
他讲:“不过是想逼怀洲亲自对我动手而已--”
不攒聘礼,难不成你想白嫖?
“不行吗?”李允河挑衅一笑:“就算你猜到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束手无策?”
“即便有御灵族的人帮你,一条落水狗,又能掀起什么浪花来?你想带阿昀离开,也要先问问自己能不能保他无虞。”
“更要问问自己的实力究竟允不允许,光是刺杀太子这一条罪名,就足够你们景帝疑心你到死。”
凌霄煜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下头,“陛下所言极是,可怀洲愿意跟着我,陛下能怎样呢?”
李允河的表情变了一变,“你--”
“能活着,我便陪他一起活着,活不成,我便陪他一起死,陛下,你让他伤我的事情做了不止一次,最后得到了什么?”凌霄煜不欲再说,转身要走。
“凌霄煜,你如何敢断言自己一定能说动他跟你走?这是昌国,不是你们江国,朕不惜一切召他回来,便断没有叫他离开的可能。”
凌霄煜顿步,偏头,“既是如此,陛下何必恼羞成怒?”他冷笑,接着离开。
没能如愿见到太子的凌霄煜在宫里又自等了一会儿,直到夕阳将要落下,才见到了太子身边的宫人,“世子,太子说今日不想见您,世子请回吧!”
凌霄煜半点恼色没有,一脸淡然,“告诉你们太子,叫他自求多福。”
宫人颔首拜礼,不敢答话,直到见凌霄煜消失在宫门口,才敢回去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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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煜回了相府,见沈清昀精神着,正瞧着一帮小孩玩蹴鞠。
桌案上放着笔墨,他看几眼,低头画几笔,再看几眼,又画几笔,模样专注,让人越发喜欢。
凌霄煜缓步向他走过去。
沈清昀只觉一股暖香迎面扑来,带着一丝川木的味道,彼时一抬眼,便见到了熟悉的人影。
“这是什么?”凌霄煜伸手在画上用指尖绕了个圈,将点墨圈住。
沈清昀看世子的模样,应该是谈的极好,不由得笑了起来。
“事情都办妥了?”他迫不及待放下笔,倾身靠过去,“如何,太子怎么说?”
“不曾见到太子。”凌霄煜沉吟着,还是说了一句,“倒是见了玄帝。”
沈清昀一愣,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
凌霄煜微微皱眉,显然不想提这个人,于是伸手又自敲了敲桌案上的画,“还没说这是什么?”
感受到面前人的情绪变化,沈清昀极其贴心的把画拿起来,不再提刚刚的事情。
“这是送给殿下的珠宝。”沈清昀开始指着画上的图形讲:“这是我,这个是你,中间是我许给你的。”
凌霄煜听着他胡说八道,还不忘接茬,“这么多都送给我,是想做什么呢?”
“想你快点来娶我啊!”沈清昀不要脸地说:“我等的辛苦,谁知道你还要攒多久的聘礼。”
“为什么要攒聘礼?”
沈清昀怔了怔,诧异道:“连春华都知道娶妻得攒聘礼,你竟问我为什么?”
“不攒聘礼,难不成你想白嫖?”
话音刚落,就被凌霄煜捂住嘴巴揽进了怀里。
沈清昀感觉有人在拉他的衣角,紧接着,一道颇为稚嫩的声音响起,“白嫖是什么意思?”
踢蹴鞠的小朋友们此时围了一圈,都好奇地看着他们,显然对这个新鲜的词充满了好奇。
沈清昀面上一热,尴尬的手足无措,最终气急败坏地踢了世子一脚,“孩子在问你话,怎么都不答。”
说着,已经拿了画,一溜烟回了房间,再也不肯出来了。
凌霄煜随意将孩子们打发了去,继而随着那道离去的背影而去。
对于他来说,跟沈清昀在一起的每一日,都像是偷来的,他知道属于他们的静谧时光不会太过长久,毕竟很多事情还悬在那里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刃,要想无忧而活,就必须将这些事都解决掉。
他虽在玄帝那里挣来了脸面,可其实他知道,玄帝说得没错。
他现在,确实无法保证能给沈清昀无虞的生活。
江国景帝的事情没解决,如今又出了太子的事,他在江国腹背受敌,如果带他离开,根本没办法保证能护好他。
现今相府屹立不倒,沈清昀在昌国便有依仗,倘若失了相府这道屏障,他的境地只会变得更加艰难,所以他得替他护好相府,但护好相府的唯一途径,就是给玄帝不断施压,让他没机会对付相府。
可玄帝如今已经跟太子联手,他若想压制玄帝,就必然要寻一个稳妥的人联手,所以他找了南宫泾。
沈清昀虽然从没跟他提过这事,但他知道,沈清昀的心思跟他一样,都想将南宫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