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唐佳诧异的声音,她在问龚元海我是不是真的跟罗峰走得很近。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已经大步地离开鉴定中心,回到了陈凡的车里。
陈凡上了车之后,没有开车。他的手握着方向盘,但看我阴晴不定的表情,他也不敢来和我说话。沉默了很久,外面突然飘起了的细碎雪花,冬天马上要过去了,这场雪,将是京市的最后一场雪。
“方涵哥哥,那个人是坏人。”小鬼坐在车后座,突然对我说。小鬼说的是龚元海,我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笑着摸了摸小鬼的头。我问小鬼为什么,小鬼说那个男人惹我不高兴了,所以是坏人。
小鬼让我露出了笑容,陈凡也在这个时候提起勇气,问我是怎么回事。我的目光放在他身上的时候,陈凡马上又改口了。他尴尬地说,他只是随口问问,如果我不想说,他就不问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我离开警校的那一天,天上也飘着小雪。”我说。
陈凡有些激动,我也不知道他在激动些什么:“涵哥,你真的是警校的人!难怪你会这么厉害,法医学,痕迹学,犯罪心理学,你什么都懂!”但很快,陈凡把激动的情绪收了起来,他问我为什么会离开警校,还有那两个人是谁。
提起这两个人的时候,我的语气又冷了下来:“男的叫龚元海,女的叫唐佳,唐佳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和我同一届,主修痕迹学,龚元海比我大几届,我上警校的时候,他已经是警校的研究生了。”
我扭过头,有些嘲讽地问陈凡:“你觉得龚元海主修的什么?”
陈凡摇了摇头,我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犯罪心理学。”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是龚元海的确精通犯罪心理学的研究,精通到曾经的我一步一步地踏进圈套里,无力为自己辩解,也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我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施害者。
离开警校之后,我几乎没有再关注过警校和这两个人。我只听说,唐佳如愿以偿地进入了警队,前途畅通无阻,而龚元海,如今已经任职一个大学的心理学副教授,前程似锦,在学术界小有名声,也经常会参加一些犯罪嫌疑人心理分析的案件侦查会议。
和他们相比,我在所有人的眼里,都只是一个社会上的小混混而已。
我盯着车窗外,陷入了回忆里去。
我听到了很多人的嘲笑,听到了很多严厉痛骂我的声音。
陈凡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他问我为什么龚元海说我在警校有污点。
我没有对陈凡细说,或者说,我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我只问陈凡:“我被警校认定为一个盗窃犯,差点去坐了牢,你信吗?”
陈凡犹豫了很久之后,才摇头说他不信。只是,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着我,声音也有些底气不足。我一眼就看穿了陈凡的心思,在他眼里,我绝非什么善类,因为我和罗峰走的很近,也威胁过陈凡。
他会接近我,只是想要利用我的能力破案而已。
他不知道的是,真正利用别人的,一直都是我。
我没有放在心上,我让陈凡开车。陈凡问我要去哪里,我说今天的调查就到这里,我想要回去休息。
陈凡没说什么,把我送回了家里。回到家里之后,我没有去管小鬼,倒头就睡着了,我感觉自己很累。
一个噩梦接着一个,我是被一阵局促的敲门声吵醒的。小鬼还在我身边睡着,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我翻下床,正准备去开门的时候,我突然在窗子外面,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人影。
敲门声停下来了,我没有开门,而是先冲到了窗户边上,霎时间,我的睡意全无,因为窗台上,放着一个信封……
有危险,又有命案?
我的家在一楼,窗户外面是一片杂草丛。那道一闪而过的人影,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打开窗户,拿起了那个信封。又是一个突如其来的信封,细数下来。这已经是我收到的第三封信了。
前两封是在港区收到的,看字迹,是同一个人的,只是我却不知道是谁。匿名信,一直让我离开港区,让我去找他,还说能帮助我报仇,只是,他却一直没有透露他的身份,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
但我知道,这个人,绝对不简单,因为之前的信封里,还夹着我和爸爸以前的照片。
我没有任何犹豫地把信封打开了,里面只有一张信纸,看到纸上的字迹。我非常确定,这封信和前两封信,是同一个人写的。信纸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有危险。
我微微一怔,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又响了。我猛地回头,小鬼也醒过来了,我对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敲门声持续了一阵之后,又停了下来。我从墙角里抄起一根钢棍,轻轻地走到了门边。
我问外面是谁,但是门外却没有回应,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门外,一个人都没有。我的家在一条胡同里,我打望了一下。没有发现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