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也许先生会错了意思,以为大夫人不喜归雁,每次稍有差错,都是严厉斥责,弄得这孩子心灰意冷,以为自己无药可救。如今出来了,身边没有锦官锦城这两个伶俐的衬着,反而学得自在些,自然进步也大了。”
这种阴话阳说,是她跟继母学来的绝学。三言两语,便将归雁的藏拙归咎于继母的刻意打压。
若是以前,苏鸿蒙自然不愿意听女儿抱怨丁氏。
可是现在他本就对丁氏颇有微词,又亲眼看到儿子的神速进步。再听落云的话,便听进去了七成。
无知的蠢妇,惯会弄这些名堂!
难道她不知,苏家无论哪个孩子出息,都是苏家的门楣生辉?
苏落云知道,在父亲看来,会读书的儿子等同于会升值的铺子,且得重视着呢!
直到这时,落云才慢悠悠地问父亲为何突然来此?
苏鸿蒙这才想起正事,沉脸问那李师傅的事情。
苏落云故意惊诧地睁大了眼:“怎么?我还以为父亲知道这事儿呢!哎,李师傅为人木讷些,不会说话,惹了大夫人的嫌弃,做得心里不痛快,便投到我这了。我原本也是可有可无,谁知大夫人听说他有意要走,连骂带撵的,扣了他半年的工钱,撵花子一般赶他走了。现在他在我这做得好好的,您再往回要人,恐怕不好吧?”
苏鸿蒙如今也算被大女儿气出来了,听到女儿挖墙脚还这么振振有词,也只是重重在石桌上磕打水烟杆子:“甭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且将李师傅叫来,我看看他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苏落云微微一笑,叫香草去铺上将李师傅给请回来了。
苏鸿蒙原本以为自己的面子值钱,说几句小话就能将镇店的老师傅给请回来。
谁知李师傅在瘦香斋做得顺心畅意着呢!
苏大小姐颇有亡母胡氏之风,对待伙计们有理有据,言语客气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