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成为他的皇后。
趁萧越眼下情绪平稳,厉兰妡趁势道:“臣妾今儿看望太皇太后回来,陛下猜一猜,臣妾瞧见了什么?”
“瞧见什么?”萧越又闭上眼,他在厉兰妡这里总是格外放松,也不知为什么。
“臣妾瞧见——”厉兰妡有意拖长了语调,“肃亲王与甄二小姐有说有笑地在一处,肃亲王大约是来探望太皇太后的,两人不知怎么就遇上了。”她轻笑着,“肃亲王风华正茂,二小姐亦才貌双全,真是一双璧人,叫人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萧越轻轻“哦”了一声。
厉兰妡试探着道:“臣妾想,不如……”
萧越听出她的用心,面上却无动于衷:“你的想头是好的,不过六弟……你终究不了解他。”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问题出在肃亲王身上吗?可是那会肃亲王见到甄玉环的一脸惊艳又是怎么回事?
厉兰妡还想再加把劲,萧越却已经翻了个身,悄悄睡去,厉兰妡只好作罢。她并未因此打消信心,既然萧越不肯主动赐婚,那么她就设法撮合肃亲王和甄玉环,只要那两人郎情妾意,一纸婚书还不是迟早的事?
无论如何,她现在根基还不稳固,决不能让甄玉环成功搭上萧越这条线,倘若姓甄的姐妹联手,她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厉兰妡本以为凭萧池的手段,甄玉环的魂会让他勾去大半,岂料不知是萧池的魅力不足,还是甄玉环的抵抗力太强,自从那次见面后,两人竟再没相会,形同陌路人般。而萧池仿佛也不甚在意,这几日他常去兴陶馆看望太皇太后,却跟换了个人般,严肃得一丝不苟,厉兰妡绝不相信他转了性了。
另一边,她的耳报神频频传来消息,道是甄玉环时常有意无意地在太仪殿附近闲逛,目的绝不单纯。
厉兰妡再也坐不住了,领着兰妩便往太仪殿的方向去,其时正值黄昏时分,萧越忙了一天的政事,正从殿里出来。
萧越伸了个懒腰,缓步走下台阶,忽然瞥见一个女子蹲在地下,半边身子背着他,神情专注,不知在找寻些什么。
萧越在她跟前站定脚步,李忠是最有眼色的,一甩拂尘便叱道:“你是何人?见到陛下为何不行礼?”
女子听得这一声,仿佛平地起了一个惊雷,身子震了一震,忙起身道:“臣女给陛下请安。”她娇怯怯地抬头,澄亮的眼眸清得能滴出水来,大约出了汗,鬓角有些蓬乱,越显出一种风情。嘴里也微微喘着气,仿佛才这么一会儿就累着了,成熟中透出少女的娇憨。
果然是个尤物,李忠暗赞。
萧越的神色殊无变化,“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李忠仔细辨了一刻,道:“陛下,她是甄府的二小姐,贵妃娘娘的亲妹妹。”
甄玉环怯弱不胜地垂眸,“正是。我是在找寻一支碧玉簪,是姐姐赏给我戴的,那会晌午还在头上,偏这会儿找不见了。”
李忠报以同情的目光,“这一带人多手杂,都过了几个时辰,被人拾去了也不一定。”
“那怎么办呢?这支簪子虽不算太名贵,却是姐姐的一片心意,我如何对得起姐姐?”甄玉环美目泛着泪光,仿佛承受不住般,身子一软将要晕倒。
她没能如愿倒在萧越怀里,因为有一双结实的手稳稳托住了她——兰妩就是这点好,虽然吃得比旁人多,力气也比旁人大。
厉兰妡笑盈盈地走上前来,“二小姐也太娇弱了,这么一点小事就要晕倒,是自小患有弱症么?”
“我……我……”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甄玉环几乎说不出话来。
“方才远远地听见二小姐丢了东西,不知是否这一样?”厉兰妡摊开手心,里头赫然是一支碧莹莹的簪子,在霞光下焕发出莹润的光辉,一看就是上好的材质。
可惜不是。甄玉环含着两泡眼泪,柔弱而坚决地摇了摇头。
厉兰妡执意将那支簪子塞给她,“不是也罢了,二小姐既然害怕贵妃责罚,就暂且用这支抵过,二小姐尽管放心,我虽然没什么好东西,这一支倒不算粗陋。”
甄玉环本打算拒绝,却听厉兰妡笑着向萧越道:“臣妾用陛下赏的东西借花献佛,陛下不会怪责臣妾吧?”
“自然不会。”萧越凝眸注视她,眼里颇有意味。
原来是天子赏的,她若坚辞不受,岂不真成嫌弃了?甄玉环无奈,只得伸手接过,“多谢美人相助。”
她还想说些什么,厉兰妡却已经亲热地挽起萧越的胳臂,“臣妾在宫中久等不至,还以为陛下叫路边的杂草绊住了脚步呢,所以亲眼来看看。御膳房早上才送了一对野鸡来,臣妾吩咐人趁新鲜收拾了,这会子炖得正好,陛下您有口福了。”
萧越脚不沾地跟着厉兰妡走了,甄玉环在一旁看着,只觉目瞪口呆。
☆、
厉兰妡靠在萧越身侧,与其并行——萧越比她高出大半个头,长身玉立,在夕阳的牵扯下投出长长的影子,越显得身姿魁伟。
萧越目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