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接下来怎么办。
再往后走,谢满月不再去记这到底在哪儿,记也没有用,压根不知道。
以前只在外面看过大木山,连绵的山脉,深不见底,都有传闻这山里有野人,野兽的传闻更是不少,但如今她们过来,半天过去,这儿倒是安静得很。
“白天这儿安静,天黑就热闹了,他们也怕人,动静大了会躲着。”连笑颜走到最高处,往下就是山谷,她只给谢满月看,谢满月这才在对面的山脉树林隐隐约约看到是柱子搭建的围墙,再往内就看不清了。
“这是外沿的寨子,他们时常出寨,进出山林的次数也多。”连笑颜说着往前走,前面又是岔路口,她熟悉的朝着左边走去,跟下去之后,湿气都重了不少。
沿途过来他们经过了无数个岔路口,谢满月问乔瑾瑜,他也是摇头,记性再好的人都会糊涂,朝廷没有进来剿匪,是有它十足的理由。
下午的时候他们才到山谷的谷底,这儿没有住人,也就午后太阳照射下才能经过,入夜后尤其是到了深夜,这儿会沉淀出瘴气,吸多了对身体不好,身子骨弱的可能就直接晕倒在这儿。傍晚,天色渐渐暗下去,他们到了袁枚口中的落脚点,似乎是位于山坡上的一个隐僻山洞。
细心的谢满月在山洞旁被藤蔓遮掩的石块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符号,袁枚后面跟着过来,解释,“山中很多地方都有山洞,是各个寨子的落脚点,洞口有寨子的符号,这是这儿的内规。”
山洞内没别的东西,就是简单的几张板床,还有烧水的火炕,一旁用石头凿出来的洞内还放着一些碗碟。
袁枚进来后就把驴身上背着的被铺都取下来,在木板上铺好,连笑颜怀里的孩子醒了,乔瑾瑜出去呆了一会儿,谢满月跟着到洞口,这儿望出去,整片山野都好像是笼罩在雾气中,尽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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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未亮的时候他们就起来了,收拾好东西继续出发,上了这个坡,往下还有一个山谷。
由于才是早上,山谷内的瘴气没有散,他们只是沿着山谷边缘绕过去,并未走到底,这么走,路要比昨天的难很多。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还没有绕出山谷,找了一处平地休息,谢满月的脚底已经磨出了水泡,她闷不吭声乔瑾瑜还是发现了,等吃完了东西休息过后,他就不让她再走,而是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往上的山路很颠簸,谢满月伏在他的背上,朝前看连笑颜还走的十分轻松,不免有些惭愧,换做她当年在毫安,跟着老爹进山去,走了一天一夜都还受得住,如今却只能被他背着走。
“你累不累。”谢满月拿出帕子替他擦汗,他们已经到了坡上,到了傍晚就能到连姐姐的寨子里。
“不累。”
乔瑾瑜把她往上背了背,谢满月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道,“在毫安的时候一定比这更累,第一营里半年的训练,新去的人都会受不了,第二营里更苦。”
乔瑾瑜神情微闪了闪,那些苦的日子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他开口安慰她,“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什么样的苦难都有过去的一天,在她谢满月的眼里,将来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没有过不好的道理。
这儿已经是最高处,下午,山林其实并不似外面的冷,阳光照耀下来时反而透着一股暖意,谢满月的耳畔忽然听到了如雷鸣般的水流声,抬眼望去,从上而下,她的眼底出现了一条湍急无比的大河流,也不知道水的源头是哪里,落下的地方似乎是个悬崖,那水倾斜而下,十分的壮观。
袁枚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快到了。”
他们走了将近大半个时辰的下坡路,再往后看,倾斜而下的瀑布就在他们身后,一阵风吹来,谢满月甚至能感觉到水雾扑在脸上,湿湿漉漉的,一股清凉。
要沿着这河流旁的路往下走,谢满月已经在对岸看到了一个寨子,那似乎是依着山壁而建,用巨大的木柱子构建起来的围墙,河畔还有人在浣洗,看到他们经过也不觉得奇怪。
谢满月还看到有孩子在跑来跑去,河流湍急的地方用了木桩子拦着网阻隔着,看着那些人脸上笑意,这儿就似是世外桃园,怎么都不能和那杀人不眨眼的山贼窝联系上。
快傍晚的时辰,他们又往上走了一小段,终于在一个岔路口看到了云岩寨,那是一面环山而建的寨子,往下不到一里路就是河流,用石块堆砌起来的围墙,比之前路过的寨子都要大,正前方还有大门,是木桩子拼接起来,顶端削尖。
抬头看去就能看到大门口的侦查台,上面站着几个人,老远的就看到他们了,等他们走到寨子门口,才刚站定,原本是阖上的大门缓缓打开,是七八个人合力卷着绳子拉开去的。
门才开了一半里面就冲出来了几个孩子,朝着连笑颜飞奔而来,乔瑾瑜放下谢满月扶住,这边门口还走出了三个身材魁梧的人,为首的那个,在看到连笑颜的时候是满脸笑靥,可这视线转到谢满月身后的袁枚身上时,当即就怒了